室温明明有二十七八度!
怎会?怎会?
她瞪大乌珠子在屋内寻找
“——做最后悔事情就是这件……谢老师,真很对不起。病好像从脸上,转移到心里。要是有下辈子,真很想做个正常人……不想病得连爱资格也没有。”
“谢老师……”
哗地风吹进窗来,吹得桌上纸页翻飞,像招魂幡。
而后,切复归安静。
桌上茶凉。
她含糊地应他声。
“还有件事,想向你道个歉。”
“之前班里失窃……那几个学生总是丢东西,怎也查不到,害你被批评。那些东西,其实是拿。”
她迷迷糊糊地惊欲醒,但身子太倦,沉甸甸地又起不来。
少年略显哀伤地说:“但没有要那些东西,分钱都没有要。他们这样笑话,心里其实是有怨恨……把他们包都扔去草垛里,后来又都烧个干净。那时候他们怀疑到身上,但你问都没有来问,就替开脱。其实做这件事人,确实是没有错。”
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谢老师只能聊作安慰,“有任何需要帮忙地方,都可以微信上找。”
少年望着她:“谢谢。”
顿顿。
“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那或许就……”
他低下头,没有再说下去。
谢老师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书桌前睡夜,屋子里很干净,少年是个很懂礼貌人,但这天他没有等与老师告别就收拾东西离开。
难免有些心堵,她起身,睡眼朦胧地来到客厅。
低头往茶几上看——
却整个人如兜头淋盆冰水,猛地惊大眼!
昨天她给少年倒茶,已经结成冰,可是……可是……
“没有勇气承认,只在个人眼里当过正常人,甚至是个好人。”
“那个人就是你。”
“老师,很虚荣是不是?……但是如果连你也对失望,就不知道该怎办。你是生中得到唯认可。”
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
眼神却澄澈,近乎透明,如释重负。
她宿舍里最多就是书,因着他容貌丑陋,病态裸露,每次去到图书馆都是焦点,她便请他到教工宿舍来,把自己藏书借给他阅读。
少年就这样在教工宿舍内读整夜书,好像要靠这夜,就把这些文字全部带回他故乡。
他很少有这自时候,从前他不会留到太晚,总担心自己会打扰到老师正常作息。但今天是个例外。
谢老师没有怪他这最后任性,只是她陪着他熬到后半夜,确实有些困,不知不觉伏案睡去。
朦胧间,她听到少年对她忽然又说:“谢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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