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然后没等谢清呈回应,他就把头靠在床头柜上,轻轻地:“啧,天……你进来干什啊。”
“……”
“就是
谢清呈辞职之前就特意和贺继威说过严格控制药物重要性,如果这些药也失效,贺予病情再恶化,就只能被送到病院物理控制。
他甚至都没有说“治疗”。
就和在成康精神病院看到那些人样——控制,拘束带,电击,囚禁——切切都起不到痊愈作用,只是让他堕为恶兽,戴上镣铐嘴套,不能伤害他人。
贺予将会是彻头彻尾疯子。
医生都看不得病人作践自己,谢清呈朝贺予走过去,语气里多少带上些怒意:“……贺予。”
谢清呈把半旧卡片贴上感应条,滴答声轻响,门开。
屋内拉着厚重窗帘,房间里有很浓重酒味。
谢清呈顿时有种不好预感。
他目光在卧室里扫圈,然后在角落里,他看到那只把自己缩成团男孩子。
最坏猜测在这时成真,谢清呈气不打处来:“……你!”
房卡推进去,谢清呈就忽然发现——
贺予房间灯是亮着。
光线不是很明朗,只开盏落地灯,不过透过门下面缝隙还是能很清楚地确认里面光亮。
谢清呈心里没来由地打个突,他起身敲门声音不由响些:“贺予,你在里面吗?来还你房卡。”
没应声。
“……”
“贺予。”
“……”
“贺予!”
男生终于动下,那双漂亮杏眼在浓密纤长睫毛下转动,慢慢地移到落地灯光晕里,那个还披着浴袍谢清呈身上。
男孩子像只笼子里小龙,动下,没太大反应。
谢清呈终于看到他伪装之下真相——他直觉并没有错,贺予不是无缘无故替人救场,跑来剧组消磨时光,他是真状态不对,需要发泄情绪。
其实贺予从知道谢雪喜欢卫冬恒之后,就发病,但不算最严重情况,还能克制。
他觉察到自己不对劲后,就立刻去医院开药,后来又到剧组排遣。可每日白天他在人前还能装装淡定,到晚上独处,就克制不住,为不让病情恶化,他就把带来药都乱七八糟吃下去,心里还是有些堵,又喝酒。所以谢清呈进屋之后,看到就是满地散乱酒瓶,还有药盒。
贺予在滥服药剂。
谢清呈拿出手机播贺予电话,没过会儿,门之隔贺予手机铃声响。
对贺予病情很不放心谢清呈最后敲两下门,然后朝着紧闭灰褐色房门提高声音道:“贺予,你再不出声,就刷卡进来。”
“……”
“你听到没?”
还是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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