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清呈却不想和贺予多啰嗦。
贺予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慢慢把衣服穿好,低下眸扣着衣扣。
他很厌憎谢清
“……”
“做正事吧。”
贺予被冷冷地训了,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只笑了笑。
“好啊。你说什么我还能说不吗?就听你的,谢教授。”
他低着眼帘,长睫毛在鼻翼处投下温柔而模糊的影。然后抬手,一颗一颗解开了自己校服白衬衫的衣扣。
怎么气氛有点怪怪的?
陈慢摸摸脑袋,又朝对方笑了两下,跑走了。
他一走,贺予就站在了屋内,一双深黑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瞅着谢清呈,头也不回地反手将沉重的办公室门关上。
“咔嚓”一声,落了锁。
然后这个年轻如原野雄狮的男孩子,逆着光,一步一步走到谢清呈面前。
事问一下嘛,主要我就想赖到三点钟,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奇葩来找你,之前那个实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谢清呈:“出去。”
“哦。”再不走就要被砸笔砸本子了,陈慢摸了摸鼻子,说了声表哥再见,乖乖出了门去。
而就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他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那个个子高高的,十七八岁的男生。
两人差不多的身高体型,但门外那个男生大概因为还是学生的缘故,没有陈慢那么有攻击性,虽然高大挺拔,但看起来有一种内敛气质,青春茂盛,轻慢懒散而不嚣张,墨黑柔软的头发末梢微微打着卷,在夏日的风里拂动着。
谢清呈把用过的特制针头和注射剂都丢到了相应的垃圾桶里,摘下来薄薄的橡胶手套。
“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这种未上市的特制针,是打进脊髓里的,实在痛如剜骨。
贺予半赤着上身,雪白的衣衫蜕在腰际。针就是在背脊中央刺入的,现在谢清呈给他贴上了止血纱布,他坐在凳子上,咬着下唇默不作声,额头渗着细汗,脸色苍白得厉害。
这种情况下,哪个医生不会让患者多留一会儿?打个狂犬疫苗人大夫还会叮嘱坐三十分钟再走呢。
他居高临下,笑得有些轻浮:“安全普法?”
谢清呈掀起眼帘,浅灰色的义瞳里,好像映出了这个男生温柔乖巧的身影,又好像他只是淡淡扫过,不愿把他在眸中装载。
“和你没有关系。”
贺予啧了一声,似是无所谓,又似调侃地:“谢哥,你对我始终是这个态度。”
“我对你只能是这个态度。还有,不要叫我谢哥。”
这是个乍一看很乖很斯文的一个男孩子。
陈慢心想,小帅哥看着很正常,瞧样子是个来正经问教授问题的。
于是在对方幽深的黑眸的注视下,露出个亲切的笑,解释道:“我这儿刚刚在安全普法。”
男孩子微笑:“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