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并不理解为什
以他这个学界地位，年纪轻轻就是翘楚，却还要这样争分夺秒地做研究。旁人可能还会认为谢清呈是天生对医学很感兴趣，
天不学会死，但贺予却清楚谢清呈最初
梦想并不是投身杏林。
他应该对医学是没那痴迷。
那可能就是……
“你很喜欢教书吗？”
谢清呈头也不抬：“
喜欢钱。”
还疯到自己身上。
“谢清呈，上次就想问你。”贺予浑然不觉得自己被讨厌，自若地坐在谢清呈面前，玩着谢清呈笔，“你怎戴眼镜
？”
“自然是因为恶心东西看多，眼瞎。”
贺予不以为意，笑笑：“近视多少度？”
谢清呈不理他，低头管自己写东西。
臾后顿住——有只次性杯子装载着热水，搁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撞上贺予杏眼，男生刚从图书馆饮水机那边打水给他，然后拉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谢清呈神情冷淡，收拾书本和笔记本准备走。
笔记本却被贺予啪地摁住。
“你去哪儿？其他地方都没座儿。”
他在列串公式，他可能觉得公式比贺予好看多，这之后就完全不打算再理睬贺予。
图书馆要求安静，贺予也不好直和谢清呈说话，省着周围挑灯夜读医学生们有微词，于是他也就不再开口。他从书包里拿本《救猫咪》，边无聊地翻翻，边在反思自己好好个沪大艺术院学生，为什要来医科大气氛森严图书馆里浪费时间。
他抬眼，然后瞥见谢清呈放在旁手机。
把人家手机拿过来时候，他直在观察谢清呈反应，可惜谢清呈全神贯注地在写他
不期然青年手伸过来，将他眼镜自鼻梁上摘，在自己眼前比划下。
“好晕。怎这厉害，你以前视力还挺好。”
谢清呈劈手把眼镜拿回来，往脸上杵，说：“这和你有什关系。”
不过谢清呈用眼是太没用节制，贺予知道。
他天要读很多大部头书，那些书往往蝇头小楷，晦涩艰深，正常人读不过三行就能与周公相会。
谢清呈本来想回宿舍，但转念想，在图书馆里这个神经病不至于发疯，如果回去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就又沉着脸坐下来。
贺予今天穿件白色羊绒冬衣，背着单肩帆布书包，裹条宽大温暖围巾，线条凌厉下颌和薄有些痞气嘴唇都被掩住，只露双犬似杏眼。他看起来和医科大那些知书达礼学霸没什差别，因为额宽眉黑，鼻梁挺立，甚至看上去更讨人喜爱。
很温柔样子。
只不过谢清呈知道那是完完全全假象。这个人是有病，附骨之疽，不可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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