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发病,疯得厉害,贺继威和吕芝书这对父母按照从前医生疗法强行将他困在床上,重重黑色医疗束带深勒入孩子身躯。
贺予不停地在哭嚷,像头落入陷阱幼兽在不断地挣扎,治疗带磨破他皮肤,血滴出来,他大哭着:“没有病……放开……不要像绑罪犯样绑着!好难受……妈妈!爸爸!好难受……不要绑着……不要……抱抱好吗……谁来抱抱……”
他那时候头脑太混乱,眼前和耳边世界都是朦胧,他不知道周围发生什,大人们又都讨论或争执些什。
等到他有意识时候,他已经被松开那固定精神病
可谢清呈如果要让贺予送他回去,就只能告诉他自己真正病况,告诉他自己之前根本没有停用rn-13,告诉他自己为救秦容悲在继续做很久人体试验……告诉他切。
谢清呈盯着贺予双眸。
曾经个钢铁大直男,如今仍是硬汉脾气,被狠狠羞辱之后再向对方解释,无异于祈怜。
他做不到。
更何况他已心如死灰,竟似在向死而生,在遭受这多事情之后,他近乎失去为自己生命而发出求救欲望。
盐水慢慢地、强制性地往他血管里流,终于把回流鲜血逐渐压回去。
“……”谢清呈费力地呼吸着,他能体会到被注射细微感受,当盐水滴进他身体里,他血液好像都已经冷却。
好冷……
吊针流速快,又麻木,又疼。
“这几天,你哪里都不用去,在时候,会替你上药,注射,照顾你。”贺予盯着他冰凉苍白面庞,轻声道,“不在时候,也会有医生替看着。放心,已经用你手机你口吻和你周围人发消息打过招呼……等你病好,亲自送你回家去。”
谢清呈最后阖上眼睛,只在贺予温热嘴唇离开他额间时,他近乎讽刺地轻声问句——
“贺予,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那个别墅里……是谁解开你治疗带吗……”
贺予动作微顿。
“……”
他当然记得——
明明是些和治疗相关话,却听着令人毛骨悚然。
更别提贺予近在咫尺双眼睛,那里已经藏着太多谢清呈根本无法辨别情绪。
贺予撑起身子,低头在谢清呈眉心间吻下。
“这是造成后果,定会负责到底。”
谢清呈被治疗带控制着,完全动不——他是要定时吃特效药,如果真在这里待上那多天,就为治个发烧,就会被强制断药。这对谢清呈而言损伤很大,美国医生早就说过,想要保持这硕果难得恢复效果,现阶段药是定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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