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步步惊心,环环易错,或许再也洗脱不罪名,又或许会直接葬身于汪洋大海里。如果是这样话………”
那些文字就像诅咒样烙印在谢清呈脑海深处,哪怕事隔多年,依然对谢清呈穷追不舍,利齿咬上他颈项。
“——不希望这世上对最好那个人,替感到伤心。”
心脏鲜血四溅。
“贺予!!”谢清呈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喘着气,背后片冷汗,浸得伤口都在生疼。
“先生。”小贺予又次重复着提醒他,“你东西掉。”
“……”谢清呈迟疑着,抬手接过那方轻纱,这瞬间,忽然卷地风起,吹得他眼前片迷离,待到他重新能看清东西时,贺予已经不见。
他手里拿着,竟也不再是轻纱,而是沓不薄不厚白纸,白纸顶端写着行秀丽字。
是贺予遗书……
“各位警官同志……”
完事情回来,然后找机会细问。
但也许是因为经历事情太多,又也许是因为他此刻身处房间和从前住贺宅客房模样,谢清呈等太久,不知不觉地就陷入浅眠,而在这浅眠中,他做个梦。
梦里,他回到很多年前贺宅。
他站在客房书桌前,把那本刚写好赠言《世界罕见病》大全放在桌角,然后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顺手关上卧室门。
门扉上镂刻着无尽夏花纹,他最后看眼,沿着长长走廊,离开这个地方。
窗外天色亮过,此时又已经暗。
墙上挂钟指向十点位置,他太累,这倚在软座上小憩,竟然最终成深眠,直到半夜才醒。
他在头晕目眩间,看见窗边倚靠着个修长清俊
那段他再也不想看到文字,就在这梦境深处又于他眼前浮现,谢清呈心脏顿时像被注射那种化解力量针剂,连跳动力气都要耗尽。
他感到痛苦,却流不出泪,眼角像被撕裂似疼。
遗书上行行字化作天罗地网,将他困囿其中——
“才二十岁,有喜欢人,还不想死。”
“在这里提到这二位警官名字,是希望在死后,你们能够以手上证据,仔细彻查当年旧事,他们离开人世二十年,没有迎来个公正。”
——这是他离开贺家那天。
行李箱滑轮在地面滚动着,他下楼,准备往门口去。然而,和现实不同是,这次他梦到八岁贺予站在草地上看着他。
“先生。”男孩唤他,然后慢慢地向他走近,“你东西掉。”
男孩抬起手来,递给他方轻盈白纱。
谢清呈怔下,他发现他行李箱不见,手里抱着是束初见时捧着无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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