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声音很轻,他将谢清呈带入他回忆里。
“母亲死后被他们以液氮急冻,保存在特殊沉睡仓内。二十年过去,她还和从前模样,时间在她身上彻底地停下来。”
“看到她那瞬间是崩溃。”贺予说,“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有天还能见到妈妈,还能见到那个活在别人描述中,固执地保护过,爱过人。站在生物仓外看着她,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在那瞬间好像真正地感受到什是真正亲情。尽管她已经闭上眼睛,不会再看着,不会再和说话……还是下子就能想到她活着时候样子,甚至能想象到她叫贺予样子。”
他说到这里,平复会儿,才接着把话讲下去。
“知道这就是妈。真正。用生命保护过那个人。”
据贺予所说,段璀珍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生人,生在清骊县段家村,曾经是沪大化学专业高材生。她大概是读书时在沪大梦幻岛上有什经历,所以后来便把自己曼德拉岛修成梦幻岛扩大版。
段璀珍身体不太好,她极少在曼德拉组织成员面前露脸,更不会主动谈及自己往事,大部分事情都由段闻代劳。
“第次来岛上时候。”贺予说,“也和你们样,以为段闻是整个组织最大头目,后来发现比起段闻,岛上人更畏惧是‘太婆’。等很久,想看看那个太婆真面目,但直都没有遇到过这个人。尝试着询问过,然而当时岛上人对信任极低,他们边替治病,边管制着。”
他这样说,谢清呈完全可以理解。
贺予是在海难之后被段闻组织救走。
谢清呈也不由地想,如果没有吕芝书这个人,没有吕芝书使得他们母子分离,然后鸠占鹊巢,夺人子嗣,以贺予生母自居,骗贺家二十年,那贺予应该就会有个很完美家。
而在当年那场海战中,贺予就伪装出倒戈段闻假象,他甚至不惜用心脏植入芯片手段来获取段闻信任。
结果段闻第次被坑那惨,几十年不被发现曼德拉人造岛曝光于警方系统中,贺予成把刺入曼德拉总部利剑。
在这种情况下,段闻不杀贺予都算是心胸宽广爱惜人才,又怎可能不提防,不拘束他?
“花很久,替他出很多主意,慢慢地,岛上限制才对打开,他们才把当做半个自己人看待。”贺予说,“而让段闻愿意接纳关键,就是他们带去城堡地下试验场之后发生事——在那里,看到母亲。”
谢清呈尽管还因情事感到疲惫万分,但他仍是听得非常仔细,边听边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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