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可以感应得到,但他却抓不住,他终究也不过是个普通凡人而已。他知道那个人、那位神祗或许可以做到,可以做到让眼前老妇人起死回生,但他不会因为这种事去恳求对方——他明白这世间规律,他明白生死有命,他明
界,他是个人类,他是被作为祭品送给男人,因为直以来男人几乎是百依百顺娇宠,他从未因此自卑过,却也总好奇地想要解下界中切。
他依稀记得自己有位母亲,也依稀记得那个破败、凋敝村庄和燃烧着烈火,可时间过去太久,这些画面在他脑中只有个朦胧印象,并无法提供更多含义。
然而这样刻意生分和疏离并没有让神祗远离他,在餐桌上或者神殿中不可避免地遇见时候,邪神眼眸总是愈加幽深,隐含着迟筵看不懂深意。他会用贯如常低沉而平静声音呼唤迟筵名字,召唤他过去,温柔地把他抱在自己腿上,轻轻亲吻他后颈和额发。
那样举动对于已经长大迟筵来说实在是过于羞赧且难为情,但他无法躲开——他无法拒绝男人任何要求;他也不舍得拒绝男人这样亲昵和宠溺。他只有依然装作完全懵懂无所知样子,顺从地依附着对方,予求予取。
这样暗潮汹涌日子又过段时间,有天叶迎之带迟筵去时光女神处做客。在这里,迟筵通过时光女神殿中回廊看到自己来到神界之前下界生活,看到自己苦苦挣扎却无能为力生身母亲。在这里,他还看到那个干枯瘦弱女人躺在张破败草席之上,奄奄息。
那些和他直以来生活迥然不同画面刺痛他,他不管不顾地冲出神殿回廊,夺走时光女神殿中白色云马,驾着这匹可以穿越人神两界神兽瞬息之间回到自己出生那个地方。
对于任何个生活在上界人类而言,这样做法都是足以魂飞魄散大罪。可是迟筵根本不会顾忌这些,他什都不会顾忌——或许黑鸟说得对,这些年来,邪神把他宠爱得太过。天上地下,从来从来切都要遂他意。
迟筵用神界术法把自己和村子中切隔开,只留下他和那位垂死,熟悉而陌生妇人——这同样是该受到惩罚,但他不在乎。
在神界被神惯养地过于娇嫩青年穿着白色圣袍,用白皙修长双手缓缓握住妇人枯槁毫无生机黑黄色手,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慢慢捧起来,让它们贴近自己脸颊。他黑色眼睛浮上深切哀伤,眼眶也渐渐泛红。
妇人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看面前陌生青年,喉头动动,又慢慢地闭上那双浑浊眼睛——最后抹生气也从她身上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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