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项西应
声。
护士走开之后，项西又把轮椅往窗边靠靠，让自己整个人都待在阳光里。
在医院这两三个月时间，虽然有点儿难受，却算得上是他这辈子最消停
日子，不用担心挨揍，也没人骂他，不用逃跑，不用偷偷摸摸，不用逮谁冲谁犯狠……
出院之后会又会是什
样生活，项西还真没细想过，他觉得也没必要去想，什样生活他都能过，只要没有平叔二盘，他就算去摆个地摊卖草编蚂蚱，也没什。
“嗯，”程博衍看着他各种化验单和报告，“你腿下午也能拆，让护士给你拿副拐……”
“不用，”项西挥胳膊，“
能走，别说腿上壳儿去掉，就没去掉满地走得也挺利索。”
程博衍瞅他眼：“让你活动下是怕你躺时间长难受，没让你没事儿就满地窜。”
“就随便窜窜，”项西揉揉鼻子，想想又小声说，“哥，差不多能出院吧？”
“怎？”程博衍看着他。
经病。
那天跟林赫聊起项西，林赫对项西那些神奇“身世”同样没法相信，但他问程博衍句话，让程博衍半天都没答上来。
“你是本能要救死扶伤呢，还是有种把那小混混当成程博予错觉啊？”
这问题程博衍想晚上也没能想出个合适答案来。
救人是肯定，但要说这是全部，也不准确，第次见到项西时，他随口那声哥，就让他特别不是滋味儿。
“就，能出就早点儿出吧，”项西还是说得很小声，“费用能少点儿啊，要不钱该不够。”
“下午先拍片子看看情况再说。”程博衍说。
下午护士用轮椅推项西去拍片子，拍完出来经过走廊片落地窗时，项西让护士把他推到窗边。
“在这儿呆会儿吧姐姐，”他看着窗外已经大片冒出新芽树，“透透气儿看看风景，会儿自己回病房。”
“别呆太久啊，你会儿还有药要吃。”护士交待他。
平时基本没人叫他哥，家里表弟表妹，都直接叫名字，除外甥女小溪总叫他哥之外，最近这些年叫过他哥，就只有项西。
曾经属于程博予专用称呼。
给孙大姐加陪护费之后，孙大姐没再提不想干事，把项西照顾得还挺好，程博衍就买个太阳花镜子给项西，基本就没再操心过什别，每天查房时候看看，项西恢复得很快，感觉也胖些。
镜子是小孩儿用，带个手柄，程博衍每次到病房，项西差不多都拿在手上来回照着。
“头发长挺长，哥，你看得出来吗？”项西胳膊上支具已经去掉，现在每天没事儿就让孙大姐扶着他下地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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