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人都吃过饭,项西也吃完,程博衍走进病房时候,项西正端坐在床上,仰着脸盯着电视看,隔壁床刚手术完病人正哼哼着,家属在边轻声安慰着。
想想当初项西胳膊腿儿带脖子都上着支具时样子,跟这人比,简直英勇坚强……也许觉得哼哼也没人安慰吧。
“看什呢这认真,”程
“不行,大夫要打麻药,怕疼,”这人抓着他很诚恳,“真超级怕疼,不打麻药怕疼会乱动,会踹你,会咬人……”
程博衍让他连串喊得没办法,只得让他做局麻,拆个支架用老半天。
换完衣服走出诊室时,程博衍往外看看,天已经黑透,正关门时候,道闪电划过,几秒钟之后炸雷响起。
“哎哟!”身后个小护士吓得蹦蹦,“程大夫下班啦?”
“嗯,”程博衍笑着说,“跳得挺高。”
程博衍坐在诊室里,窗外天阴得很厉害,风吹得树叶树枝全都弯着腰,跟进日料店似,估计是要有,bao雨。
今天心情不太好,上午被家属骂顿,下午又被骂顿。
个十来岁男生扭脚,走得挺利索但直喊疼,程博衍给检查,又拍片子,没有伤到骨头。男生他妈妈很心疼,非说是伤到骨头,程博衍拿着片子给她看着解释半天,又建议如果疼得厉害走不路就做个核磁检查下韧带。
“行行行,别给说这些专业名词,听不明白!”这妈妈扶着男生走出诊室,脸不满地半喊着说,“去挂个主任号!年轻大夫不想着好好看病就想着让病人花钱!”
程博衍笑笑没说话。
“校运会跳高第二名呢。”小护士笑着说句,小跑着走开。
隔壁诊室刘大夫今天也走得晚,边关门边跟媳妇儿打着电话:“就蒸包子吧,挺久没吃……”
“也要,让嫂子多蒸几个,”程博衍凑过去说,“明天给带点儿。”
“多蒸点儿,明天给小程带,”刘大夫笑着冲着电话里说,“单身汉每天杂豆粥充饥呢。”
程博衍笑着顺着走廊往住院部走过去。
下班时候刚想着打个电话问问项西吃没吃饭,又来个腓骨骨折病人要拆外固定支架,这是说好上午来病人,结果耽误这个时间才过来。
拆支架很简单,顺利话十来二十分钟就能弄完,但这病人紧张地抓着程博衍胳膊不撒手:“不进手术室啊?”
“这个不用手术,螺丝拧下来就能拿掉。”程博衍说,这人腿伤,但手挺有劲,抓得他胳膊有点儿酸。
“拧啊?”这人顿时喊声,“那打麻药吗?”
“不用。”程博衍笑笑,“不怎疼,十岁小姑娘都是直接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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