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程博衍说，“很棒。”
之后几张都是黄昏，应该是下班之后拍
，都是光斑，墙上光斑，地上光斑，还有项西自己腿上光斑。
“这张别看
吧，”项西挺不好意思地戳戳程博衍拿着鼠标手，“这张
是想拍腿上疤呢。”
“腿上有疤，但是看见光？”程博衍笑着问。
“不，”项西说，“从那天开始，看见光。”
构图不行，边边角角还能看到厕所门，能看到落灰桌子，还有扔着裤子床脚和带着水渍墙，但中间明媚金色阳光还是很抢眼。
“这张真好。”程博衍说。
“也觉得，”项西本来挺紧张地等着程博衍评价，
听这话立马就笑，声音里带着得意，“不过拍大概能有五十次，拍好几天呢，下午这破屋子西晒，每天下班都赶回来猫床上拍会儿，这张是那天下午休息拍，阳光特别足。”
“这周围裁掉就行。”程博衍在屏幕上用手指划圈。
“怎
裁？”项西看他，“开始拍时候还注意不要拍到旁边，后来就忘。”
里。
“这些照片你可以再分分细类，比较好找，按时间啊，按内容啊，或者按满意和不满意之类。”程博衍说。
“那多麻烦啊，扔进来就行。”项西根本没想过把件事做得这细致，也就程博衍这种医生才会这细心吧。
“那到时再说吧，”程博衍从他手里拿过鼠标点开照片，“先看照片。”
第张照片是片白。
程博衍没说话，抬手在他脑袋顶上抓抓。
项西头发挺硬，短短在脑袋上倔强地立着，抓过去时候扫在手心里有点儿扎，就像他这个人。
“摸
“帮你弄，”程博衍看着照片，“这张有名字吗？”
“名字？”项西靠到椅背上想想，笑着说，“下午醒，睁开眼睛，看见光……这算名字吗？”
“……还知道点题呢，就这个。”程博衍点点头，打开下张照片。
这张大概是站在树下仰头举着相机拍，树叶很密，全是暗色，光从树叶之间空隙里透过，闪出片星星。
“这张就叫……,bao雨过后叶子还是灰，但是看见光，”项西在桌上弹弹手指，“怎样？”
“哎哟，这是对着灯拍，忘删，”项西有些不好意思，“其它没拍好都删掉。”
程博衍没说话，点下张。
这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时，程博衍顺势想点下张手指停下。
照片拍是窗口，很旧也不太干净窗口，两边还挂着不太看得出颜色破窗帘。
从窗帘里斜射进来阳光因为窗户上栏杆而被划分成几块，落在没怎收拾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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