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西把自己想
以前无数个夜晚,他和馒头两个人,走在灯光下阴影里,有时候是无所事事地闲逛,有时候是找活儿。
这种灯光闪烁和人声嘈杂环境,他有种下意识地害怕。
曾经狠狠包围着他那种人飘着,心也飘着,活着就是飘着,脚永远踩不到实处惊恐。
他低下头,跺跺脚,不再往外看。
“要聊聊馒头吗?”程博衍突然开口问句。
吹完头发,程博衍转过头,顶着脑袋竖着头发看着他:“你要回超市吗?”
“嗯,要回,值班呢,”项西又开始笑,“你头发怎这样,拿大顶呢。”
“你再给立着吹会儿呗,明天都躺不下去,”程博衍站起来,“送你回去吧。”
“坐公车。”项西揉揉鼻子。
“这个点儿没车,”程博衍进卧室换衣服出来,搂他肩膀,“走吧。”
,他只在理发店做他莫西干时吹过头发,吹风筒他没有,也没用过,打理莫西干时候也只是用手抓起来喷点发胶,他接过吹风筒,“玩玩。”
“温度和风都开大档就行,”程博衍说,“不用管型。”
程博衍头发和他差不多,都挺硬,干不会趴在脑袋上,随便吹吹就可以。
项西开大风,对着程博衍脑袋吹过去。
刚吹没有秒,程博衍猛地往前躲:“哎。”
项西手指轻轻抖下,叹口气,过会儿才开口:“馒头到超市来找过,只呆几分钟就走,来道别。”
“去超市找你?”程博衍油门松松,看他眼。
“嗯,”项西也看他眼,程博衍这句话能听出跟自己完全不同重点,但却让他很轻松地感受到关切,心里热乎乎地软,笑笑,“他悄悄来,没有人跟着他。”
“来道别?他要去哪儿?”程博衍这才回到项西重点上。
“不知道啊,”项西皱着眉,“他不说,总觉得会出事。”
“身汗没洗澡呢。”项西说。
“回来再洗个。”程博衍没松手。
“背着浴缸洁癖之王……”项西啧声。
时间虽然不早,但大夏天,街上夜生活才刚开始,路两边高高低低霓虹灯闪烁着,音乐声时不时地飘过。
项西靠着车窗往外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在这样街道上。
“怎?”项西问。
“烫死,你没闻到糊味儿?”程博衍搓搓头发,“离远点儿。”
“哦,”项西把吹风筒举远吹着,又叹口气,“做菜菜糊,做巧克力巧克力糊,吹个头居然头发也糊,算不算是背着糊糊诅咒男人。”
“你还背着做饭锅碎诅咒呢。”程博衍说。
项西对着他后脑勺乐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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