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三个字时，边南整个人突然
下软
下去，就像是直紧绷着
那根线被猛地抽走，他屁股坐在旁边椅子上。
“
要见你，现在。”他说。
“正要出门去补课……”邱奕边吃东西边说，声音有点儿喘，应该是边吃边收拾着
为什
恶心。
边南飞快地往前走着，能听到自己混乱呼吸。
他走出小区大门，冲进家开着门杂货铺，看着正在理货老板问句：“有电话吗？”
“没……”老板看他，立马摇摇头。
边南知道自己现在样子应该不太好看，吹夜风，疲惫，郁闷，憋气，估计有点儿像个流窜犯。
老妈没说话，脸上表情有些难以捉摸。
边南也没再说话，转身拉开房门走出去。
“边南！”老妈在他身后大喊声。
边南摔上门。
被边馨语指着鼻子骂时候，被阿姨复杂眼神扫过时，被老爸耳光扇倒时候，他只觉得害怕和混乱。
能这平静。
还能说得这简洁而明。
感觉自己就想要看到老妈听到这事时脸上表情。
“什？”老妈听完之后愣愣，突然尖着声音笑起来，夹着烟手笑得直抖，烟灰都落在衣服上，“你抢边馨语喜欢男人？天哪——”
边南盯着她不出声。
他没再说话，直接推开老板，往收银小桌子下面看眼，拽出放在抽斗里电话：“打个电话。”
“你干什！”老板不知道他要干什，有些着急地过来想拦。
“打个电话！听不懂啊！”边南吼声，拿起电话，飞快地拨邱奕手机号。
老板僵在边，盯着他。
“喂你好？”那边传来邱奕声音。
从老妈家里走出来时候，他却突然想哭。
不为别，只为老妈那句带着笑喊出来，你真恶心。
谁都没有说出这个词，被骂被打时候都没有听到，却在自己亲妈嘴里听到这句。
你真恶心。
恶心吗？
老妈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笑出来，边笑边尖着嗓子喊：“边南你真牛逼，是在替你妈报仇吗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亲儿子，你为什不去抢边皓女朋友哈哈哈哈抢个男人你不恶心吗……你真恶心……”
边南拿起茶几上个杯子，狠狠对着老妈砸过去，杯子擦着她脸向后砸在墙上。
杯子碎裂声音终止老妈笑声。
“怎？”老妈摸摸自己脸，笑容消失，看着他眼神里有些空洞，“恨啊？这怪吗？”
“不怪你，也不恨你，”边南弯脸凑近她，字句地说，“只是看不起你，你给带来痛苦就到这里，今天，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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