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觉得这日子就跟凝固
样，黏黏糊糊地没完没。
直到班上二十多个学生涌进客厅，才算是把他给拉回现实里，想起来之前跟学生说好是今天来拜年。
“安总新年快乐！”学生们个个都挺兴奋，进门就喊成片，俩男生把两盆金桔放在他客厅正中间。
“快乐，谢谢，”安赫把金桔拖到边，顺手从树上揪颗金桔，“挺好，
就不招呼你们吃东西，自己摘吧。”
“渴死安总你家水在哪儿呢？”张林拉开冰箱门，“有冰
吗？”
回屋他把所有窗帘都拉好，开音乐，随便挑首钢琴曲放着，从柜子里翻出去年教师节学生送他那套玻璃茶壶，拎着从超市买回来材料进厨房。
他要煮壶果茶。
菠萝，百香果酱，柠檬，茶包。
安赫没煮过果茶，光把菠萝切丁就切好半天，等切好他喝果茶欲望都快被磨没，菠萝丁大小不，形状各异，他不知道那辰是怎
能把菠萝丁切得那整齐划跟窝出来似。
不过好歹也切完，他把材料全都倒进壶里，堆半壶，加上水之后看上满当当挺有成就感。
你不是小孩子，怎能说出这样话？你有什权利……”
“他们欠个家，”安赫收起笑容，声音依然不高，“哪怕是个空壳，也必须给留着，谁敢破坏，什都干得出来。”
女人盯着他，慢慢往后退着，最后转身顺着走廊往楼梯跑过去：“疯子！”
安赫回屋，老妈还坐在桌边，看着桌上菜刀出神。
他过去把菜刀拔出来，放回厨房，穿上外套，没再跟老妈说话，打开门走出去。
可等煮出来之后就不是这回事儿。
安赫举着壶，有些迷茫地研究着壶里诡异水果糊和深棕色液体。
这跟那辰煮果茶似乎完全不是个东西，他尝口，味道……
于是本着不能随便浪费原则，安赫把这壶茶晾凉以后放进冰箱里，打开罐果汁。
放假日子还是这没劲，安赫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在床和浴缸之间消磨几天时间，老妈没有再打电话来，老爸也依然没有消息，那个找上门来宣战失败女人也不再有动静。
“安赫。”老妈在屋里叫他声。
“嗯？”他站在门外没动。
“……没什，走吧，”老妈扒拉着桌上麻将，“哎坏天心情。”
安赫关上门，在门外站会儿，听到老妈打电话召集麻友过来时候，他才慢慢溜达着下楼。
安赫回到自己那儿时候感觉很闷，路上他把车窗打开，寒风吹得他牙都疼，也没能缓解那种从身体最深处涌上来憋闷，气儿都快透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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