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辰在关好柜子，跟在他们身后走出来。
老妈哭得很伤心，从小到大，安赫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他沉默地搂着老妈
肩，顾不上再回头跟那辰说什
。
直走
走到台阶下时，老妈哭出声。
“阿姨节哀，”台阶上站着人走下来，迎到他们面前，“是来看陈爷爷吗？”
安赫点点头，接着就愣住，盯着湿漉漉青石台阶，过会才抬起头，看清撑着黑伞穿着身黑色西服人。
“那……”他张张嘴，时间不知道该说什好。
“跟
来吧，”那辰微微躬躬身体，“当心台阶滑。”
“嗯？”安赫应声。
“你是不是谈恋爱？”老妈问。
安赫看她眼，笑笑：“怎会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就感觉你最近变。”老妈偏过头看着窗外。
“人总会变，就看变成什样。”安赫笑笑，没再说别。
她，只是跑前跑后地处理姥爷事。
确定火化时间之后，他才给老妈打个电话。
“他现在在哪儿？”老妈沉默很久才问句。
“殡仪馆。”
“你有时间吗，想去看看。”
安赫扶着老妈跟在他身后往里走，脑子里翻腾得全乱套，他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几个月没见那辰。
他盯着那辰背影，这是他第次看到那辰穿正装，陌生而熟悉感觉让他呼吸有些不平稳。
那辰带着他们进太平间，再次确定身份之后拉开姥爷那格柜子，退到边：“时间不能太长，温度变化会有影响。”
老妈往前走步，看到姥爷时手捂着脸下靠在安赫身上，哭出声：“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安赫搂紧老妈，老妈几乎站不住，他只得扶着老妈往外走：“走吧。”
殡仪馆里很安静，雨雾里飘着淡淡香烛气息。
安赫撑着伞，搂着老妈穿过长长条种满松柏长长小路，之前他给工作人员打过电话，说是有人会在门口等他们，登记完就可以去见姥爷。
路尽头是排台阶，远远看到有人撑着把黑伞站在台阶上，应该是在等他们工作人员。
“就是那里。”安赫说。
“嗯。”老妈点点头，脚步却突然慢下来。
“有时间，”安赫说，“去接你。”
这几天直在下雨，淅淅沥沥，安赫坐在车上，等着老妈下楼时候，他关掉雨刮器，没多久雨点就洒满挡风玻璃。
就算是在车里，安赫还是能闻到雨里裹着新清泥土腥味。
老妈上车，坐在副驾上沉默着，安赫伸手帮她系好安全带：“走？”
老妈点点头，低头按按红肿眼眶：“安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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