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过节家里聚块儿时候霍然这脾气总压不住,每次都会跟大姑或者表哥吵起来,都吵成习惯,见面就跟开开关似,开口第个字儿就是呛,拉慢就能打起来,他都记不清跟表哥打过多少架。
“那你奶奶还上赶着去她家干什。”寇忱有点儿不理解。
“表哥是她带大,表哥儿子她也带到五岁,”霍然说,“久不见就会想。”
“你表哥不是失业,最近又没事儿,送点儿衣服去医院都不行?还得你去拿?”魏超仁说。
“所
“不用不用,”老爸说,“别看你奶奶平时老编瞎话让全都来看她,真有什病,全来她又该觉得自己是不是真要死,你有空时候去趟你大姑那儿,把她衣服拿到医院来,本来下周是要去你大姑那儿住几天,东西都拿过去。”
“好。”霍然应着。
“拿东西就走,”老爸以交待,“别跟人呛。”
“知道。”霍然啧声。
挂电话之后,寇忱靠在门边伸过手:“怎?你奶奶真病?”
巾在洗脸池下面柜子里,刚换新。”
“哦。”霍然应声。
“你这矫情人,不需要拿出来挡下吗?”寇忱上上下下很夸张地扫他几眼,笑着说。
“滚出去,”霍然叹口气,打开柜门看看,拿出浴巾,抖开挡在自己身前,虽然说都是男,谁看谁都个鸟样,但眼下毕竟不是公共浴室,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低头又看眼浴巾,愣愣,“这是你浴巾?不是你家哪个小朋友?”
“就是,怎,”寇忱说,“不能用长颈鹿浴巾吗?”
“嗯,”霍然脑子里盘算着什时候去大姑家,看到寇忱伸手,他顺手就把浴巾放到寇忱手上,“晚点儿去趟大姑家。”
“这个给干嘛?”寇忱说,“拿着手机洗澡啊?”
“哦。”霍然愣愣,赶紧把浴巾拿回来,把手机递给寇忱,“洗完澡再跟你说,赶紧,关门。”
寇忱关上门。
老爸让霍然去大姑家别跟人呛不是没原因,大姑跟老爸兄弟姐妹几个是同父异母,亲妈死,大姑直看这边亲戚不顺眼,奶奶怎惯着哄着都没用。
“……能。”霍然抓着长颈鹿和小花花浴巾挡着自己,给老爸把电话拨回去。
老爸很快接电话:“你是不是在同学那儿呢?”
“嗯,上午打球,”霍然说,“怎?奶奶什情况啊?”
“这回是真摔,摔裂大胯,动不啦,”老爸说,“得在医院躺阵儿,跟你妈还守着这儿,你妈找护工去,你下午或者晚上有时间吗?”
“会儿就过去。”霍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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