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你太重,跑步声音太大。”他回到垫子上靠着。
“小午哥哥,”大头从舱门绕进来,“你知道吗……”
“叫叔。”元午说。
“叔,”大头马上改口,“你知道吗……”
“脱鞋。”元午又说。
支烟还没抽完,外面传来咚咚脚步声,跑得很欢,脚步也重得很,带得元午身下船板都跟着有些微微震动。
元午闭上眼睛叹口气,抓紧抽两口之后把烟掐。
脚步声离着还有几米时候突然放缓,然后消失。
他等会儿,站起来轻手轻脚走到窗边,猛地伸手往窗户外面左下方捞。
“啊!”串脆亮笑声响起,带着稚气鼻音,“又被抓到啦!”
“她点点地沉下去,水从她腰漫到胸口,再到肩膀,寒意渐渐浸入身体,刺痛之后是麻木……
脚下是有些凹凸河床,密密麻麻长满及腰水草,隔着厚重裤子都能感觉到它们充满力量和韧性,她每步都走得缓慢而沉重……
水灌进嘴里,鼻腔里,耳朵里,迅速地带着绝望和冷漠侵蚀掉最后呼吸,没有丝怜悯……
短暂空白之后,她开始奋力挣扎,仰着头,拼命地想要后退,或是向上……
但她却已经被牢牢地拴在河底,无论哪个方向,她都动弹不得,手臂每次划动都像劈进个巨大果冻里,腿已经无法迈开,那些绿色,平时只要轻轻掐就会断开水草此时此刻却变成牢固绳索……
大头很麻利地蹬掉脚上拖鞋跑到他身边挤着坐下:“你知道吗。”
“不知道。”元
跟着元午手被拎着衣领站起来是个五六岁小男孩儿。
“大头,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智商按这趋势长下去,以后八成找不着女朋友?”元午看着他,“你没别地儿躲吗?”
“什?”大头扬着脸。
大头其实长得挺可爱,五官相对于他父母来说不太像亲生,脑袋也不大。
起这个小名也许是因为船上人美好愿望,元午看看窗外水面,头大估计不容易沉底儿。
哪怕是仰头三寸之上就是闪着亮光水面,她肺里也已经无法再吸进哪怕是半口空气……
她像是被种在河床上,跟着身边水草起,缓缓地在水流中晃动着……”
窗外很静,偶尔有鱼从水面往下扎去,鱼尾带起水声揉在午后耀眼阳光里让人阵阵犯困。
元午靠到身后垫子上点支烟,把写半小说保存下,合上电脑。
这种如同八十岁老头儿坐在门口,脚边趴着十八岁老狗般短暂闲散里夹杂着堆事儿没干完但又反复安慰自己“那又怎样”感觉让他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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