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是爷爷家邻居，算是看着他长大
，老头儿老太太用不来手机，方驰每次打电话回去都得打张叔号码。
“小驰电话！”听筒里能听得出张叔边喊边走，“下午不是还念叨呢
，这就打电话过来
！”
“小驰啊？”那边传来爷爷声音。
“爷爷，”方驰说，“吃完饭？”
“吃完，今天你奶奶做饭，”爷爷压低声音，“哎哟太难吃。”
边看着电视边吃饭。
方驰手艺般，做为个普通少年，很不错，比以前工地那个做房阿姨手艺强不少，但对于孙问渠这种口味难伺候人来说，就是般。
肉不够嫩，香菇水分太足，葱搁早，汤汁略微咸点儿……
不过想是这想，孙问渠还是很快地把菜和汤都吃光，毕竟是饿。
方驰心里憋得慌，路上吃两碗面都没能把那点儿不爽压下去。
地上碎碗和筷子捡起来，扔进垃圾筒里，又进厨房，找半天，找到个塑料碗，还是嫩绿色带小粉花……
他把这个碗洗拿过去放在桌上：“
不习惯在这儿吃，你总看着也不舒服吧。”
“有没有点儿服务精神？”孙问渠还是拧着眉。
“合同上也没有陪吃饭这条。”方驰忍着不爽，毕竟之前打孙问渠这事儿让他挺不好意思。
“视具体情况增加，现在增加，今天在这儿吃。”孙问渠有点儿不耐烦地说。
方驰笑起来：“那你怎不做。”
“她不让啊，”爷爷也笑，“你姑昨天过来，说做饭，你奶奶非不干，给你姑吃眼泪都下来。”
“当心奶奶听见，”方驰坐到路边花坛边上，“你俩身体还好吧？”
“你奶奶睡觉听不见，俩身体好着呢，你不用操心，
在学校不痛快，躲开还有个突发性阴阳怪气孙问渠在等着他，而让他努力压着火面对孙问渠方影，拿到钱之后就直没跟他联系过。
方驰感觉全身都发闷，也不想回去，拎着黄总顺着小路慢慢溜达着，走会儿他拿出手机，拨个号。
那边响几声，个男人接电话：“喂？”
“张叔，方驰，”方驰说，“您现在方便吗？想跟爷爷说说话。”
“方便方便，你等等啊，过去他家，今天下午他还说起你呢。”张叔笑着说。
“你能……不这样吗？”方驰也皱起眉。
孙问渠没出声，扬手把碗又扫到地上，不过这回没碎。
方驰看他眼，转身把书包甩到背上，拎起猫包打开门走出去。
关上门时候，孙问渠又把筷子扔到地上。
在桌边坐几分钟之后，他叹口气，起身把碗和筷子捡起来拿去洗洗，把电视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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