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会揪剂子，你又不让用刀切。”丁霁说。
“不和馅儿？不烧水？”奶奶说。
“炸酱面，”丁霁扶着门框，“现在想吃炸酱面
。”
“臭小子，指不上你，
会儿你二姑过来，让她帮得。”奶奶低头掐着手指开始算。
“二姑不是明天才过来吗？”丁霁说。
丁霁看着楼下派祥和，也没听到哪儿有动静，刚想说怎
就谁家死人，还没张嘴，马路牙子上飘过来几片黄色
纸钱。
风里打着小旋儿顺着路飘走。
“靠，”丁霁后背阵发麻，他立马转身离开窗口，反手在背上通又抓又挠，“您能不能不这样！”
“你奶奶神吧？”奶奶回过头看着他，笑着问。
“神个屁，”丁霁拿外套穿上，“现在讲究科学，你还玩神婆这套呢。”
出个好歹你对得起老丁家列祖列宗！”
“这就能吓出个好歹，你这大孙子对得起老丁家列祖列宗吗？”奶奶说，“看什呢？鬼片儿啊？”
“什时候看过那些。”丁霁叹口气，弯腰把手机捡起来，他打小胆子就不大，老太太还总秉承着以毒攻毒原则没事儿就给他来下，他都感觉自己再过几年胆儿都能给吓消失。
这纪录片他看好几天，各种要案大案命案，古早纪录片凶杀现场都不打码，冷不丁就个惊悚镜头，别说晚上看，就黄昏时候看，也会觉得有头发扫过后脊梁。
被老太太这吓，他这会儿也不想看，把手机扔到边，站起来伸个懒腰：“刚说吃什来着？炸酱面？”
“今天来，”奶奶掐完手指，抬头，扬扬眉毛，“会儿就到。”
丁霁下楼，碰上正往楼上走胡阿姨，打个招呼：“胡阿姨，感冒啊？”
“啊，今儿早上吹风，”胡阿姨应声，他下完这层楼梯之后，才又吃惊地扒着栏杆问句，“你怎知道？
“别瞎说！”奶奶拍他后背巴掌，“灵着呢！”
丁霁转过头，凑到奶奶眼前，压低声音，脸神秘地问：“老太太，你老实说，刚是不是已经有纸钱飘过去？”
奶奶也脸神秘地看着他，过会儿才说：“好几张呢。”
丁霁笑得不行，边乐边穿鞋准备出门：“出去转转。”
“想吃饺子还不和面？不揪剂子？不擀皮儿？”奶奶连串地说。
“你要想吃别，奶奶给你做。”奶奶走到窗边，往外看着。
“想吃饺子。”丁霁说。
“行，这就给你包饺子。”奶奶点点头，但还是站在窗边没有动。
“看什呢？”丁霁走过去，站在奶奶身边，块儿往外看。
“谁家死人，”奶奶脸凝重地掐着手指，低头算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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