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童音打断了宫予生的思绪。
宫予生笑着走过去,从萧秉璋的肩头抱下了登登。
登登今天格外地高兴:“我自己走路!”
他一手牵着萧秉璋,一手牵着宫予生,甩着胳膊向前走,身上背着的小狮子水壶晃来晃去,宫予生想帮他拿,他却执意要自己背着。
“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我要自己背着。”
萧秉璋很心疼。
“好啊。”萧秉璋微微弓下身子,紧紧抱住了登登。
他听到了登登雀跃的欢呼声。
这并没有变成登登和萧秉璋私下的小秘密,宫予生加完班带着登登和萧秉璋去吃饭时,听到了登登叫萧秉璋妈妈。
宫予生愣了一下,随即回头看过去,萧秉璋把登登抱起来,扛在了肩头,似乎对这个称呼并没有怎么在意。
这是宫予生给他说的?
萧秉璋也考虑过他和宫予生的关系要怎么和登登说,却没想到,他已经被登登纳入了家庭的角色。
只是对于登登而言,却不知道怎么定义萧秉璋的角色,他还太小,除了爸爸之外,认知里只有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姑姑,可这些都不对,萧秉璋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哥哥那么简单。
他只有想到妈妈,他没有妈妈,但是从其他小朋友的口中,他知道了,只有妈妈会陪着他玩陪着他逛街,听他一遍又一遍讲幼儿园发生的事情,会给他买帽子买水壶,还会给他讲故事,教他写字。
有小朋友也问过他:“登登,为什么你妈妈从来不来接你呢。”
萧秉璋有
“你——”
宫予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把登登接回家的时候,登登也问过宫予生妈妈在哪里,向来无所不能的宫予生却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有告诉登登,等他再大一点,就会知道妈妈去哪里了。
现在看来,似乎这个问题不需要等到他再大一点了。
登登坐在萧秉璋的肩头,要去抓树缝里的阳光,大概是够不到树叶,萧秉璋一手托着他的后背,另一手引着他的小手向上,金色的阳光在两人手里跳跃着,定格在宫予生眼里,就像一副安静美好的水彩画。
“爸爸!”
登登就会想,今天来接我的就是我妈妈呀。
他期盼地看着萧秉璋,小手抓着萧秉璋的袖口,看起来有点紧张,他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对,可是他真的很想要哥哥当他的妈妈。
萧秉璋从最初有些惊讶到以为是登登的童言无忌,再到后来,看到小家伙期待又清澈的目光,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他这才意识到,宫予生在他面前说的“对不起登登”有多么沉重。
因为一己私欲,登登变成了宫予生的母亲逼迫他离婚的工具,又因为厌恶母亲的所作所为,宫予生对登登避而远之,三岁的孩子,何其无辜,却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