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守着你母亲吧,有什事跟打电话。”
“谢谢。”
母亲直没醒,ICU病房天好几千,徐渭手里钱很快就没。父亲还在停尸房,徐渭六神无主,打电话给老猫。
老猫很快就到,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徐渭揉揉脸哑着嗓音道,“该做什?”
“得先送你爸走。”老猫是单亲,他也经历过父亲去世
“孩子,你总要面对。”
徐渭抬起头脸上片冰冷,他看着面前人,视线模糊。母亲在做手术,医院通知他缴费。徐渭冲出医院捡起那辆自行车狂奔回家,家里没有多少现金,父母银行卡密码他也不知道。徐渭翻出三千多现金,又找到自己压岁钱银行卡,里面有几万块。
早上七点,母亲被送入ICU病房,徐渭茫然坐在满是白光走廊上。他恍恍惚惚,事情发生太突然。他根本不知道该怎办,亮光从走廊尽头落进来,世界通明。
电话又响,徐渭接通,是负责父亲案子警察。徐渭揉揉脸下楼,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警察带他去停尸间。徐渭每步都走格外艰难,像是走在刀子上,鲜血淋淋,割他喘不过气。
徐渭从不知道个人可以悲伤到呕吐地步,他在停尸间看到父亲尸体,在最后关头父亲把方向盘打向自己,想为母亲争取活命机会。他尸体面目全非,徐渭颤抖着接过警察递过来遗物。张张嘴,他发不出声音。
他们得负责。
“陈玲还在抢救,你先签字。”
徐渭签字手在发抖,这是妈妈生死状,徐渭用尽全力写下自己名字,深吸气转头看陌生环境。警察护士来来往往人,他深吸气。
没有人说徐建海在什地方,电话里医生说过司机当场身亡。
徐渭不敢问,他狠狠揉把脸。
酒驾车祸,车主全责,保险不赔。对方是辆帕萨特,车上对母子生死未卜,后期赔偿全部是他们。徐渭抓着父亲沾满血钱包,他低着头,泪往下滴。
“要走法律程序,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徐渭接过文件写名字手满纸潮湿,他咬着牙擦掉泪写下名字,低着头,“谢谢。”
“你还有别亲戚?”
徐渭摇头,父母都是独生子,爷爷奶奶早年去世。远方亲戚,徐渭根本没有找他们必要。
“你是徐建海儿子?”警察询问。
徐渭点头,“是。”
“你父亲涉嫌酒驾,当场死亡——”徐渭扑上去抓住他衣服,目光凶狠,“你说什?你再说遍!”
徐渭被反剪按在地上,警察说道,“你这个行为是袭警,现在跟你陈述案件。不止你们家事,还有其他受害人!”
徐渭脸贴着冰凉地面,他疯狂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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