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在回忆里搜寻下,想起来:“啊,你好,你怎……”
“叫蓝斯洛特,你叫小蓝就好。”蓝斯洛特声音介于男女之间,很好听,“本来是去找铮哥哥辞行,
他已经不奢求爱情,他只想在生命最后,尽可能多地留在费铮身边,能听到他、看到他就心满意足。
人在爱到极处时,真可以卑微到无法想象地步。
可是阮辛没想到,他身体会衰败得那样快。
才过三个月,他就已经感到心力交瘁,却还要在费铮面前强装出副正常人模样。
这天晚上,阮辛因为工作事去趟费铮家,话说到半时候他就感到不适,他强撑着把话说完,立即告辞离开。
费铮说:“好。”
阮辛没有说再见,直接推门下车,大步走。
他没有哭,滴眼泪都没有,可是心脏那疼,疼得好像快要死掉。
刚刚走出小区大门,他眼前骤然黑,捂着剧痛心脏失去意识。
醒来时候在医院。
”阮辛艰难地问。
“他死,”费铮声音依旧没有丝波澜,“在很久以前。”
心脏里像插进把刀,来回翻搅着,阮辛痛得无法呼吸,脸上却是笑着。
原来,他于费铮而言,只是个代替品,和办公室里摆着盆栽没什两样,只是用来观赏而已。
真狗血啊。
刚进电梯,他就贴着电梯壁滑坐到地上,心脏撕裂般痛着,他死死咬着牙关,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方盒,里面装着他药。
但他没能坚持到把药喂进嘴里,就在撕心裂肺剧痛中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前秒,他想是:千万不要被费铮发现,千万不要……
醒来时,守在病床边人不是费铮,而是个陌生漂亮女人。
女人笑着说:“你还记得吗?你见过,在燕西别墅。”
医生说,他病情恶化速度很快,他恐怕活不过今年。
听到这个消息,阮辛不仅没有悲伤,甚至有点开心。
好像,死亡也并没有想象中那可怕。
阮辛只休息天,就回去上班。
在身体彻底支撑不住之前,他不会离开明晞。
“你应该早点告诉,那样就可以早点死心,不用在你身上浪费那多时间。”阮辛笑着说,“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还可以重新开始。费总,真是对不起,自作多情给你添麻烦。”
费铮静静地看着他,神色晦暗不明。
阮辛偏头与他对视,笑着说:“不过还是想问你个非常老土问题,这几年,你有没有对动过心?哪怕分钟、秒钟?”
费铮没有回答。
“懂。”阮辛笑着说,“费总,明天想请天假,有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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