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马教授是关心他，但他觉得马教授对他好像有什
误会。或是说，很多人都对他有
误会。
大家常说他“上进”“好学”，对他
未来抱有很大期许，仿佛他心怀远大志向，
直在朝着伟大梦想前进。
然而直以来，他目标从没有变过。
还债，拿到本科学位，找份稳定工作，养活自己
薛赢双：“？”
马教授：“你论文读不少，实验室也去，未来总有个目标吧？”
薛赢双：“
目标是……拿到本科学位后，应该先找个小公司当程序员……然后边考个公……？”
马教授：“？”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满头问号。
“算。”马增岳实在不知道怎说这人，“以后自己把灯开。”
“是。”薛赢双微微鞠躬。
薛赢双又要回自己小桌工作，马增岳想到什，又把他叫回来。
马增岳道：“期中考你考得不错，继续保持。”
薛赢双喜：“因为老师教得好。”
能好好休息，若是他开灯惊醒老师就不好。
“都什年代还玩程门立雪这招，”马教授还是很气，“让你不开灯吗！”
“怕灯突然亮，老师会醒来。”薛赢双老实道。
“醒来就醒来！还会杀你不成？”
“对不起。”薛赢双低头认错。
几秒后，办公室里再次出现马教授怒吼：“你这烂泥扶不上墙蠢货！丁点进步就止步不前！你眼界就这小吗！”
薛赢双不敢说话。
马教授快被他气死：“都说你上进，看你就辈子打工命！”
就是打工人命啊……薛赢双内心认同马教授话，但不敢回话，就怕把马教授活活气死。
那天离开学校后，薛赢双仍在思考这个问题。
薛赢双喜上眉梢，又想到刚公布不久自考成绩。马增岳虽然平常不好亲近，但薛赢双向来敬重他，发生什事都会向他报告。
薛赢双道：“老师，这次自考成绩出来，四科全过！”
“哦。”马教授冷冷瞥他眼，“这有什好高兴？这就自满？”
薛赢双赶紧又把笑容压下去。
“既然都说到这个，”马教授道，“问你，以后你想做哪个方向研究？考哪里研？”
“你这家伙，怎这钻牛角尖？”马教授无语。
相处这几个月来，马增岳已经见识到薛赢双认真。
但同时，他也发现这人非常钻牛角尖。只要薛赢双觉得件事“该做”，就会不顾切地做。
这对学习来说，是件好事。但对某些事来说，根本能说是固执。就像刚才开灯事，薛赢双为“不影响老师”，摸黑干活事都做得出来。
但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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