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响声就接。”阮肆推开门,外边风雪正大,他罩上帽子和围巾,“直在手机边等着呢?”
“没等。
“喂——肆儿啊!”阮胜利架着老花镜,把手机凑凑,“吃没有啊!”
“吃。”阮肆笑,“您还跟奶奶挨个问遍啊,这都几点,吃吃。新年快乐啊爷爷!”
“快乐快乐。”阮胜利说,“你跟小粽子压岁钱给你妈妈,回来记得拿啊。”
“秦纵都成年,俩怎还有压岁钱啊。”阮肆笑着换手,“您给俩多少钱?”
“这不给你说。”阮胜利说,“你回来就知道。现在到哪儿?路上遇着什事儿没有啊?”
阮肆是被手机震醒,他摸起来看来电显示是李沁阳。
“妈。”阮肆在昏沉中抬手撩起发,露出还微烫额头,“新年好。”
“都等好久,你直不给打电话说新年快乐。”李沁阳在农场,奶奶坐在边上直伸着颈听,她赶紧把手机贴到奶奶耳边。
“肆儿啊。”奶奶在鞭炮声里大声喊阮肆,“吃饭没有啊!”
阮肆肚子叫声,沈修看过来,他失笑着靠回羽绒服里,大声回道,“吃过,正躺尸消化呢。你吃没有啊奶奶!”
“路通畅。”阮肆说,“没遇什事儿。看赛里木湖,给妈拍好多照片,您等会儿提醒她上微信看下。”
又聊小半天,跟爸妈也说新年快乐,才挂电话。阮肆胃里空空,饥饿感侵袭,他对沈修说,“不好意思久等啊,这儿睡得久。”
“别客气。”沈修说,“你可是们这次王牌。都九点多,走吧,去吃个年夜饭。”
两个人收拾东西起身时,沈修才想起来,指他手机,“你对象来过次电话,看挺急,就替你接。”
阮肆下意识地点开屏幕,看到通讯记录,又抬头对沈修说声谢,边往外走边给秦纵打回去。
“诶,吃!们早就吃!今天你爸爸来做好多菜!还带条小狗来!”老太太捧着手机,被鞭炮吵得听不清阮肆声音,因此显得更加珍惜地贴紧耳朵,“那边冷不冷啊!看天气预报说零下二十度,哎呀太冷,咱们这儿哪有那冷过!”
“还行,这边有暖气,待屋里不冷。”阮肆隔着手机似乎都能闻见家里饭菜香,“好想你啊奶奶!”
“奶奶也想你!”老太太抱怨道,“都说不能跑那远!放假也不回来,人也见不着,今年小粽子也没有来。”
“他马上要考试,学习紧张,明年就好,明年俩块回去。”阮肆拉高羽绒服拉链,“爷爷呢?”
“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给你叫他。”老太太恋恋不舍地把手机给阮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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