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枕书问:“伤口疼吗?”
苏鹤亭要面子,认为晕倒有损形象,立刻回答:“不疼,点都不疼!”他说完又怕自己太刻意,专门加句解释,“架打多,这都不算什。”
谢枕书没回答,也没松手。
苏鹤亭马上换话题:“隐士呢?”
真奇怪,也没人要求,他们
天还黑,这里没灯,谢枕书身形高大,蜷在边上像个轮廓模糊山,不知道守多久。
苏鹤亭没动。是觉得奇怪,他俩怎手牵手,二是不想动。他在惩罚区进进出出,又比赛又打架,连续数日,已经很累,正好趁着受伤多躺会儿。躺半晌,苏鹤亭又感觉无聊。他没忍住,转动眼珠去看谢枕书。
谢枕书似乎很疲惫,半张脸埋在枕头间,睡得不省人事。他还戴着雾化器,呼吸非常轻,轻得苏鹤亭不自觉地凑近些,担心他死。
“喂……”苏鹤亭声音很小。
谢枕书没反应。
却还要找上门。看今天那个钢刀男很快,他是不是也调高反应神经?你俩唰唰唰,都看不清——”
隐士正说着,苏鹤亭脚下忽然软。他想伸手扶墙,却被双手臂托住。苏鹤亭“哦”声,有点蒙。他想说“谢谢”,反被谢枕书捉住手。
谢枕书触及片潮湿,他把苏鹤亭手臂拉高,看到猫袖子血糊糊。
“不好意思,”苏鹤亭被远处灯光照到脸上萎靡不振,猫耳耷拉,“他是挺快,砍刀。”
隐士回头大惊:“你怎不讲!”
苏鹤亭放下心,好奇地打量谢枕书。谢枕书虽然白,却不显弱气。他睡着时肩臂放松,强健线条依然清晰。他手指蜷起,紧紧攥着苏鹤亭,快要把手贴到心口位置,好像苏鹤亭是什救命稻草。
他们在惩罚区里握过手,那晚在酒吧,苏鹤亭又借改造眼摸次。检查员手他连续摸两次,加上此前种种,绝不会认错。
苏鹤亭正端详着,谢枕书冷不丁睁开眼。两个人猝不及防,对视上。
谢枕书说:“你醒。”
“嗯,”苏鹤亭尾巴在被褥间拍拍,“醒有会儿。”
“忘,”苏鹤亭向后仰头,对上谢枕书低垂眼眸,“把扛到破桶子巷101号,拜托——”
他想喊长官,但话没出口,人先没出息地昏过去。
***
苏鹤亭睁开眼,屋顶呈三角状,离他很近。他心里松,知道自己来到破桶子巷101号。他向左看,看到自己被砍伤手臂已经包扎起来,又觉得右手沉重,便再向右看,看到谢枕书蜷睡在侧旁,攥着他手。
这是个阁楼,非常低矮,空间有限,连桌椅都没有。木板上铺着厚实褥子,乱堆着几个枕头,算是供人歇息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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