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道:“好啊,你——”
他“你”字卡在齿间,看着谢枕书白皙耳根变得通红,像是被自己戳中软肋。他不知怎回事,也跟着耳根发烫。
这气氛好危险,须臾后,苏鹤亭才从齿间挤出两个单调字眼:“可恶!”
可恶!
谢枕书这直接,反倒让苏鹤亭无力招架。他想不到自己该说什,明明是对方在干坏事,却有种自己也不对错觉。他无法再正
啊——
苏鹤亭揪住猫耳,强迫自己屁股还沾在椅子,没有做出逃跑动作。他尾巴四下乱拍,觉得房间内温度超标,到处都是谢枕书气息。他无处可藏,只好露出犬牙,让自己看起来很凶,嘴里却只会回答:“哦!”
哦什?
苏鹤亭说:“们分开连接!”
谢枕书立刻说:“不要。”
光是这个词就让他心跳加速,那薄薄衬衫下满是汗水。
长官突然抬手,开始喝水,并且口气把水喝光。他喉结滑动,拧紧瓶盖,神情冷漠,好像在给自己强行降温,以免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想法再吓到苏鹤亭。
苏鹤亭把空瓶捏瘪,又捏回去。他心不在焉,脑袋里还有点晕。他听见谢枕书喝水时吞咽声,心里却想到别,这让他刚刚消退些许潮红再度浮现。
真是可恶。
苏鹤亭懊恼又沮丧。
刺激信号初战告捷,在苏鹤亭活动区里撒泼打滚,惹得他猫耳直抖。
两个人仍然坐在椅子上,隔开距离,不似刚才那般亲密。可即使没有身体触碰,精神却缱绻难分。
苏鹤亭捏着水瓶,把剩余水喝完。他神情已然恢复正常,就是眼眶微红,像是刚被人欺负过。因为光线,他异瞳朦朦胧胧,尤其是雾霭蓝色那只,犹如雨雾间微光。
猫很少有这种可怜样。
谢枕书深色眸子半垂,另只手也捏着水瓶,漂亮指节动不动。
苏鹤亭道:“没有不要这个选项。”
谢枕书前倾,逼近些许,眸中不满,再次说:“不要。”
苏鹤亭气结,道:“你是故意!”
谢枕书顿,说:“是。”
他竟然承认,直截当。
别动不动就脸红啊,好像没见过世面菜鸡。
他忍住燥热,佯装很懂,说:“回生二回熟,下次总有办法。你不许再乱想那些……那些啊。”
谢枕书道:“嗯。”
少顷。
谢枕书盯着手上水瓶,说:“没法保证,”他十字星亮亮,随着他抬眼,映出他眸中沉光,“靠近你就会这样。”
苏鹤亭擦下嘴角,道:“喝饱。”
房间冷气都驱散不两个人余热,刚才好像是梦场。
谢枕书说:“找到它,下次……”
他不能想下次。
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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