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箫抿抿唇:
“听闻爱卿善箫,朕今日得支玉箫,却不会吹,便赠给爱卿。”虞锦棠抬手,将支碧玉箫交到宋箫手中,两人手有瞬间触碰。
虞锦棠把手收回来,藏在袖子里,静静地看着那双白皙修长手,想着方才触感,缓缓摩挲自己指尖。
宋箫转头看看盯着他手发呆虞棠,不由得也想起当年情形,忍不住笑笑,却也觉得心酸。当时皇上,其实只是想握握他手,但环境所迫,只能那般压抑而克制地,借着赏赐稍稍触碰。
将玉箫抵在唇边,宋箫深吸口气,缓缓吐出。
悠远绵长箫声骤起,苍凉第个音,便把人带到千年前时光,这跟当年宋箫在御花园里吹,是同个曲子。
明亮冷色烟火,将宋箫脸上神色映得清二楚,看到他这副神色,虞棠也愣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
愿意雌伏帝王身下,对于从小受士大夫教育宋箫已经很不容易,但若让他做那种事,便是种折辱。所以,上辈子景元帝,从来没让宋箫做过。
“朕,朕不是这个意思……”虞棠慌手慌脚地把木盒夺过来,直接打开,露出礼物真面目。
宝蓝色绒布中间,静静地放着根通体碧绿玉箫。烟火在此刻燃尽,操场中也没有灯,只有月光缓缓落在碧玉上,反射出点点荧光。
真,只是,吹箫,而已!
苍茫悠长,凄凄惶惶,这是首《月下海棠》。
君若月下棠,萧萧肃肃映清光。为君歌曲,不减相思,未解愁肠……
虞棠手骤然攥紧,这曲子他知道,当年只顾着看宋箫,并没有听出其中韵味,直到他们成亲,才偶然在宋箫手札里,翻到这首小词。那是唯能够证明,宋箫以前是喜欢他证物。这让不顾他意愿直接下旨强娶虞锦棠,偷偷开心很久。
曲终,宋箫缓缓把箫移开,转眼看向虞棠。
“你吹这曲子给朕,是想说什?”虞棠装作听不懂样子,往宋箫面前凑凑。
宋箫干咳声,抬手把玉箫拿起来,温润微凉触感,入手很是舒服。
作为宋家不世出天才,君子六艺,宋状元自然都是学过,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但最喜欢,还是箫。箫形笔直修长,声音悠远苍茫,恰如君子为人,立若修竹,沉稳虑远。
“皇上想听什曲?”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宋箫试试音,这碧玉箫做得非常精致,音色也很好。
虞棠看着那双修长白皙手,握在青绿色箫身上,感觉瞬间回到千年前皇宫。
“皇上召臣前来御花园,不知……”还穿着官服户部侍郎,低垂眉眼,在御花园海棠花从边,轻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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