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林辨玉眉毛都给念拧起来,顾非鱼才战战兢兢伸出手,虔诚握住林如翡递过来剑柄。
林如翡只能拿得起最轻剑,而在真正剑修眼里,最轻剑,在昆仑山上,连给小孩子当玩具都不配。
“不是剑客。”脸色苍白俊美青年,凝视着手中黑色重剑,声音温柔好似情人低喃,他说,“……不适合你。”
重锋鸣声大作。
“你看,他等你那久。”青年轻抚剑刃,安抚着躁动重锋,他手指白皙修长,在黑色剑刃上寸寸拂过时,莫名生出种奇异美感,顾非鱼看在眼里,竟是忽红脸颊,慌乱移开目光。
“你要是跟走,他会很伤心。”林如翡温声道,他之前还觉得顾非鱼对他说那些话有些不可理喻,但现在,他却清楚意识到,重锋是能听懂自己话,“身体这弱,又没办法使用你,你跟着,岂不是太委屈。”他笑起来,比常人更淡眼眸,弯起柔软弧度,“谢谢你心悦,你还是第把,心悦剑……”
有发生。
顾非鱼在庆幸之余,又有些失落。
老祖宗将重锋传予顾非鱼时,曾告诉他重锋内藏造化之力,可破山岳,可割阴阳。然而现在第个能被重锋承认人,剑挥下,却什也没有发生。
林如翡并不知道顾非鱼在想什,他只是垂着眸子凝视着自己手中重剑。
他最后次握剑,还是在十几年前,十岁生日宴会那天晚上。
林如翡说着,便张开手臂,轻轻将重锋拥在怀里:“很开心。”
重锋重重震下,便似乎通晓林如翡心意,嗡鸣声渐渐沉寂。
顾非鱼站在旁边眼巴巴瞅着,像个守着糖吃小孩。
林如翡扭头看向他,眨眨眼:“可以吗?”
“不知道。”顾非鱼撸起袖子,深吸口气,“宝贝儿,你跟回去吧,保证以后都不骂你——对你比对媳妇还好!”他说完这话,嘴里又碎碎念好会儿,大都是些求平安废话。
他永远都记得,那是个晴朗夜晚,他同自己二哥,坐在昆仑山上最高那棵松树上,撒着娇央求二哥,将天宵给他摸摸看。
林辨玉向来是最宠林如翡那个,哪能经受得住弟弟央求,便将手里佩剑递给林如翡。
林如翡欣喜接过来,可谁知天宵刚入手,林如翡便发现这柄剑重如千斤,个没拿稳,整个人从树上翻下去。好在林辨玉及时救下他,但也被吓得满头冷汗。
“越好剑,便会越重。”——后来,林如翡母亲如是对他说道,“小韭,以后咱们不碰剑好不好?”
“好。”林如翡听见幼年时自己如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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