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翡身体弱，平日里鲜少沾染酒水，见顾玄都竟是劝他喝酒，倒是觉得十分稀奇，他接过酒杯，看见
里面翠色澄澈
酒液，放在鼻间嗅嗅，闻到
股醇香酒气。
“好香酒。”林如翡赞道，“哪里来？”
顾玄都说：“偷偷出去买。”
林如翡抬手抿口，霎时间苍白脸颊上浮起片嫣红，眼眶里也氤氲模糊水汽，他微微张唇，嘴里不住嘶叫：“好辣——”随后神情震，低头看向自己杯中酒，“好酒呀！”
顾玄都坐在林如翡对面，撑着下巴看着他，眼神里是林如翡未曾注意到宠溺，他道：“酒烈，慢些喝。”
林如翡抿唇。
顾玄都很少在林如翡脸上见到委屈神情，这会儿见他抿着唇垂着眼角，言不发模样，却忍不住笑起来，用指尖在他蹙着额心点下：“谁惹
家小韭？”
林如翡摇摇头不说话。
“其实这事于付鱼而言，并非什
坏事。”顾玄都说，“以前他不可能会离开付家，遇到这样事，也大概是伤心段日子。现如今倒是不错，索性变成两人……”将软弱那部分从身体里分割开来，变成馍馍。没感情，自然也不会伤心。
林如翡道：“可是当时那个付鱼知道现在自己，会不会很伤心？”
参加剑会邀请，过阵子，你大概还能见他次。”
浮花惊喜道：“真？”随即又失落起来，“可是万他没带馍馍怎办？”
林如翡说：“那就叫他带上呗。”
浮花若有所思点点头。
付鱼走，院子里又安静下来，夜色已深，按理说林如翡也该睡。可是此时他毫无睡意，坐在院中瞧着天空中月亮发呆。
林如翡便将剩下半杯饮而尽，大约是喝有些急，呛到自己，不由抖动着肩膀猛烈
顾玄都哑然。
林如翡说：“肯定会吧。”
雨滴落下来，大颗大颗砸在干涸土地上。林如翡起身进屋子，身后是泼天雨幕，他抬手关窗，把吵闹雨声隔绝在外面。
屋内闷热厉害，林如翡无心睡眠，坐在桌边有搭没搭喝着冷茶，他神情倦怠，黑而浓密睫毛半垂着，露出病态恹恹。
顾玄都也不催他睡觉，不知从哪里摸出壶酒来，摆在林如翡面前，干脆倒半杯，递给林如翡。
顾玄都陪在他身边，两人之间并无交谈，默契沉默着。
直到过子时，天空中忽刮起大风，飘来乌云遮住皎月，看便知场大雨即将倾盆而至。
“要下雨，回去吧。”风声里，顾玄都声音有些小。
林如翡道：“可是睡不着，屋子里又闷很。”
顾玄都道：“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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