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璟愣,这话太子殿下曾说过遍。“大厦将倾……不如效仿凤凰涅盘,于灰烬中求得重生……
赵端面不改色地合上奏折,静静看看淳德帝脸色,沉声道:“臣以为,这份奏折虽有夸大,但所言也有些道理,太子于读书上自幼聪敏,只是于朝政上还欠缺良多。”
“哦?你也这觉得?”淳德帝眯起眼,这个左相对于太子事上向来避重就轻,如今竟说出这番话来,着实难得。
“臣不过是据实以告,”赵端似乎很为难,斟酌着词句,说得很是缓慢,“太子跟着皇上听政五载有余,从未犯过大错,却也毫无建树。只是太子修筑皇祠,也是片纯孝之心,奈何用错法子……”
淳德帝原本凌厉目光,渐渐缓下来,随着赵端言语,还时不时微微颔首,“太子这些年来,着实纯孝,只是这政事上,确有些愚钝。”
九月十,皇上召太子回宫,明日恢复上朝听政。
两确实系太子批复调拨,两笔银子悉数拨给清河县。
刑部查明,两笔银子都被县令用于修筑寺庙,至于为何花费如此之多,是因为清河县令用这笔银子多修个祠堂。
“什祠堂?”淳德帝蹙眉,抬眼看向负责督查这件事内侍监沈连。
沈连脸色白,狠狠地瞪眼右相陈世昌,躬身道:“回皇上,是个皇室祠堂。“
清凉寺即为国寺,设个皇室祠堂供奉也无可厚非,只是挪用修堤银两便是有罪。
萧承钧看着手中消息,沉默良久,缓缓凑到烛火上燃尽。
楼璟站在他身后,轻叹口气,“云八给递消息,说户部账查出来,对殿下很是不利。”
“知道。”萧承钧背对着他,看着窗外枫树,过午便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秋雨淋湿甘泉殿外青石小路,打落地红叶,看起来很是颓唐。
“殿下知道,可臣不知道!”楼璟走上前去,扳过太子殿下肩膀,逼他与自己对视。朝中消息日紧过日,萧承钧却半句不与他商量,明日就上朝,若是淳德帝开口就要治太子罪该怎办?
“大厦将倾,”萧承钧望着他,“以吾人之力,杯水车薪。”
“皇室祠堂?”淳德帝冷哼声,“此种宗祠,岂是个小小清河县修得起?混账东西!”
个清河县令,若是没有朝廷指派,怎会平白无故地修皇祠?百官鸦雀无声,没人敢问这“混账东西”指是谁。
早朝过后,左线赵端单独面见皇上。
“今日召爱卿前来,是为份奏折。”淳德帝将份折子递给赵端。
奏折上历数清河决堤之后,百姓困苦,洋洋洒洒满篇仁义,只在最后来句“大兴土木,民不聊生,太子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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