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白樾哑然。
“救你不过是为忠心二字,倘若你对他忠不这个心,那便连心也别要。世子方归,北阳诸多事宜生疏于前,你既在离津,就该做好本分,太子手再长也遮不北阳天。”柏九锋芒转,“况且北阳天,没有辛弈,也撑不多久。”
吉白樾垂头不语,半响才缓缓道。
“卑职明白。”
“这大苑是铁心要娶公主啊。”萧禁叼着烧饼,含糊不清道:“往年怎没见他们这积极。”
“那世子昨日……”
“副将。”柏九搁茶,悠悠道:“听闻副将对断袖之癖颇有见地,今日要与说教番吗?”
“昨日言辞不当,卑职惭愧。”吉白樾拜身,“许久不见世子,失礼数。还望平定王责罚。”
柏九笑着抬眸,“副将又非管制,责罚什。”
“卑职不忘。”吉白樾抬首,恳切道:“若非白——”柏九目光泠泠,吉白樾倏地止住,“平王事承蒙平定王相助,此大恩,不敢忘也。”
睢山下,却知晓详事,常常有惊人之语。跟在辛靖身边时吉白樾就试想过,若是能与白玹公子品茗杯,也是幸事。
但人总将仰慕之事想太过美好,譬如现在,吉白樾只觉得手中茶有千斤重。
“不算好茶。”柏九云纹宽衫,水般衣色也没能抵消他狭眸中冷。偏唇延笑,温温和和沏着茶,道:“委屈副将。”
吉白樾背挺削直,道:“不敢。”
“副将紧张什。”柏九笑笑,眸扫向亭外,曲老立刻招人送上软靠给吉白樾。吉白樾起身端端正正道谢,才再次坐下。
辛弈也捧着烧饼啃,他今早又起晚,出来时候连饭也没及吃,只能和萧禁趁这会守在外边吃烧饼。
今儿是带外
柏九未说话,他也起不来。
吉白樾脊骨挺直,正声道:“只是平定王何不向世子说明真相,平定王如今既心悦世子,又何苦不言不语此前——”
“吉白樾。”
吉白樾登时静声。
柏九狭眸已然生冷覆寒,他道:“辛振宵虽然死,可还有人活着。如今不想说,那就不会说,也容不得别人多舌。你舌头若是管不住,就别要。”
“请副将来此不过喝喝茶。”柏九指尖轻弹杯上,“副将尽兴就是。”
“平定王茶自然是好茶。”吉白樾端茶道:“只是卑职久在北阳,已经喝惯酒,怕是品不什高见。”
“大公子之后有你驻守离津,副将劳苦功高。”柏九笑,“忠心不二,闻者皆赞。”
“岂敢当。”吉白樾顿顿,“世子今日……”
“世子如今在鸿胪寺当职,正逢外使团求亲,忙。”柏九抿茶,有些遗憾道:“今早都未与同用膳便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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