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这去到晚上,也没见人归。
时御从镇上买米,又给钟攸带宣纸。他回来时天都黑透,太晚就并未去钟攸院子。谁知回家头发还没擦干,就听见苏硕叫他声音。
“大哥?”他开门,那雨就凉飕飕开始劈头盖脸地下。他将苏硕拉进院檐下,“怎?”
苏硕罩蓑衣,搓把手,“阿舟那小子去东山还没回来,寻思应是滑脚着
时御饭后都会自觉洗碗。他每次洗碗时候钟攸就在后边拿个小布等着,他递来个擦个,两个人就这还能天南海北说话。
倒是要比之前更熟悉,就是时御侧颈上抓痕好没几日,手背上又出现。
钟攸听过那日闲人杂谈,能猜个七八分,故而次也没问过,只给他瓶擦伤药。不过那抓痕也没见好,应是没用。
只说日雨下半日又停,时御去镇上,苏舟倒来。他旁日来都是借书,那种字画书,如今磕磕绊绊也能看懂。但今儿不是,今日他是来找钟攸出门。
“先生没去过东边山吧?”苏舟抱着蓑衣,“今儿起去呗。”
光转转转在他侧颈上,“原是没娶亲。”
“不是。”时御对着他微俯身,指尖点在侧颈红印上,“虽不大好看,但确实是娘抓。先生。”时御眸垂盯下来,分明写着你想歪吧。
钟攸脸烧。
时御拉拉领口,又道:“不过眼力好。”净往哪儿看。
钟攸尴尬道:“该问你声。”
钟攸正给书册标序,闻言道:“去山上干什?”
“找蘑菇。”苏舟指指自己背上小篓,“东山上东菇正是时候,这雨下就冒头,回来晒做菜做汤是最好。先生去不去?”
钟攸笔停,还真来些兴致。他拿挂墙上蓑衣,和苏舟在檐下穿好,看看灰白天际,道:“差不多就回来,看天晚上还会下。”
苏舟露出白牙,“要不多久,每次都快着呢。”
钟攸点头,压草帽,就和苏舟同去。
“倒也不算唐突。”时御无所谓直起身,对他道:“想看哪儿都成。”
钟攸目光更飘。
时御倒没紧压着这事不放,转话题,“月见草日浇两次水,可得记着。”见钟攸点头,他似乎笑笑,“那就明日见先生。”
人都越出篱笆门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见钟攸还站原地看他,便低笑几声,到底什也没说就走。
因书架还有半,得时御个人做,故而接下来小半月他都来。这院里就他和钟攸两个人,偶尔晚上赶不及,也会被钟攸留下来用晚饭。虽然看着不像,但钟攸厨艺还是有其不得地方,尤其是熬汤等绝味,锅鱼汤和米饭就能喂饱个时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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