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东西!”时寡妇猛掐苏娘子手,对司狱寒声道:“他意在不轨,为自保,推他下阶。谁知他怎会倒地不起!”又道:“此人为清水乡人,多年前曾与夫君间隙,恐怕昨夜之事早有预谋!”说罢将苏娘子冷冷推,“此女胆小,当时腿软发抖,若非护着,岂能保全?”
“婶子!”
苏娘子抽声去拉她,她退后不理,只道:“你们要拿入狱?此人活该!”
这司狱上任不过三四年,头回遇上人命案子,又被时寡妇搞得头疼,正不知如何是好,那边门槛上袍角掀,钟燮来。
钟燮还尚未磨砺出什官威,但因久居高处惯是俯瞰,眼扫来时也带些肃厉。
衙又给他开桌办席,硬是拖着他喝桌。这镇上但凡称得上声爷都来给面子,本依他如今官职是得不这场面,但凭他这个“京都钟家嫡少爷”来路,长河镇里边谁敢不来?
他酒量勉强,灌圈已经头昏目眩。这席上有个清水乡土财主,心要投他所好,先前送过女人给他,但都被拒之门外。后来不知谁给狗胆,竟趁他酒醉时和他在席上称兄道弟,又是番强灌。
钟燮次日醒来时候头疼欲裂,那门就被敲震天响。他起身不能,就叫人站门外说。
那人道:“大人!家老爷遭人谋害!”
钟燮捂眼动作停,眉间深皱起来。
时寡妇眼皮都没动下,仿佛不知此时困境,也不怕人命关天。她伸着细长枯涩手指,还能哼出曲调来。
钟燮将前情缘由详看,只问道:“夫人何年何月何日见过此人?”他道:“此人叫刘万沉,是清水乡水田包头,常来长河镇不假,却从未去过莲蹄村。看过夫人来历,夫人是长河镇人,但自数年前就已经嫁作他人妇,直未曾踏入过清水乡。夫人是怎见到他?”
时寡妇瞥他眼,冷笑道:“大人这是什官儿,面皮青很。”她垂着手指,道:“只说他与
钟燮赶到时相关人已被监察收押,人确确实实死,身上有多处扎伤,在被推下阶时命呜呼。长河镇没有仵作,无法详判是不是误食中毒。
钟燮原本隶属督粮道,征查田税才是他份内。可如今案子突发,递给青平府里文书才奔驰出去,理问所*员至少也要两天才能赶来,只能暂交由他监审。
疑犯为两个妇人。
苏娘子哆嗦不停,时寡妇攥着她手,挺立处。司狱司人是蒙馆相识,也是苏硕相识,并未为难,却也不敢擅自安排,只不断询问事发情形。
苏娘子抽噎道:“那人、那人半夜翻墙入院,又是醉酒,吓得等妇人不敢动作,他又砸门要入内。”她手掩面,哽咽道:“、不过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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