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才念几天书,虽还没磨掉性子,却也懂些礼数。见这人古怪,心下想笑,
两个随从从那车厢里抱出个捆缠结实少年送立在地上。这少年怒红脸,因嘴巴里塞布团,只能对他爹瞪眼哼声,扭动挣扎。
朴松才对他愁道:“小祖宗,听点话吧,啊?这都到地方,再闹腾多不像话。你就给人先生好好行个礼,爹把束脩交,咱们就回家,成不成?”
可他儿子是什人,人称长河镇天字第号小霸王,最擅长胡搅蛮缠。听他这说,在地上蹦几下,跟条立起来咸鱼似。
“呼丕!”放屁!
“冒之不让却!”老子不上学!
后颈最终还是时御自己擦,钟攸洗净脸回来时,时御已经套上衣衫。这事让才和缓两人又尴尬起来。
下午钟攸给苏舟讲字,时御就在院里带苏稻。那窗大开,他扛着稻儿,在院里转,时不时晃过窗外。虽然没跟着扫来目光,却也足够钟攸笔顿又顿。
钟攸对苏舟道:“眼下是什天儿?”
“秋,冷秋。”苏舟以为他考自己,赶着就背几句词句。
钟攸等他背完,微颔首,以示鼓励,然后道:“冷秋易入寒气,且把窗关,咱们再好好学学这几个字。”
“顺该!”松开!
朴松才愁得眉眼都挤块儿去,连连挥手叫人赶紧扶稳,“赶紧敲门,别让人先生笑话。”
钟攸闻声出来,朴松才探头,忙声道:“钟先生,钟先生!”几步到篱笆院门边,热情道:“近日可好?这地住得可还舒服?哎呀,几日不见先生,先生风采更甚。”
钟攸回礼,道:“朴老爷太客气,先里边请。”
朴松才连声诶着,叫人扶着儿子,提着大箱礼就往里进。钟攸目不斜视,引他主屋里坐。苏舟正挺身端正着姿势在桌前练才学字,笔捎收,就见那裹缠绳子少年被扶着蹦蹦入屋。
苏舟应声,起身过去将窗合上。正见他六哥从篱笆院边往这看,他吐吐舌,把窗扣。
外边时御逗逗苏稻,低声道:“看,让你偷看。”
苏稻被他轻戳小肉脸,扒住他手指就往嘴里送。时御不给,苏稻就抿小嘴,要哭似哼哼几声。时御叹气,把他托起来又飞几圈。这大小无所事事,转几圈后苏稻就扯着时御衣襟,边呀呀拉,边指着外边要出去。时御就抱着他往外去,到田头转圈。
他这离开,没出半个时辰,就有马车在篱笆院外停。有人给搀扶着,先下来个男人,正是时御夏天回来时在自家院外边教训那个,时御叫“朴叔”,长河镇人称“朴送财”朴松才。
朴松才先下车,站边上嘱咐着:“轻点,轻点啊!留心别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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