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得。
辛明深舒气,闭眸道:“起来说话。”
千里之外昌乐侯刚刚掐香尾,对那空堂牌位冷声道:“你且看着,谁也逃不掉。”
出去也有年,在青平待可还成。”
钟子鸣押子,道:“陛下牵念,他惯是混,能有什成绩。”
“年会戚易可提不少次,钟大人又糊弄朕。”辛明轻轻按他棋子上,“没什成绩,才要做成绩。他往徐杭去,查烟粟,人却只到蒙辰跟前去。”
辛明眼抬,声音陡然转冷道:“烟粟有问题,朕知道。因为昨夜平定王折子才到案头,朕正想着蒙辰好大胆,次次惊扰父皇静修,不料这里边,还添钟燮份力。”他丢下棋子,沉声道:“还是该说添钟家份力。”
蒙辰解甲归田,这是人人皆知。可底下谁都明白,蒙辰是死也要为太上皇尽忠人。他退出去,可底下退没退干净,从前没人提,如今辛明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太上皇退居南睢山,这天底下就是辛明最大。他自登基起就恪尽职守,雄心中兴,岂能容忍蒙辰次次越过他这新帝直通太上皇?
烟粟有问题,何不直传他这里?钟燮去长河镇,蒙辰只传南睢山。钟燮身负京都钟家嫡位在外,他同蒙辰亲近,难道没有钟子鸣在后示意?
辛明勃然冷嗤:“居心不良!蒙辰胆敢私越过朕通达父皇,是不认朕位,还是不信朕人。钟燮在府为官,知情不报,是在等着报给什人!”
钟子鸣扑通跪下,猛力磕头,惊道:“陛下!”他飞快道:“臣等万万不敢!烟粟其事重牵运河,钟燮冒丢命之险亲往探查,为就是给陛下个明白!不叫卑鄙宵小逆掩圣听!蒙辰此人向来不同微臣流,靖陲重将多不齿微臣私德!他岂能与钟家相近!陛下,贺大人——贺大人尚在靖陲,蒙辰若有私心,贺大人定会先决上奏!”
钟子鸣胸口跳得急,头磕得重。他好歹是两朝老臣,平日里从不私相结党,又立刻抬出清流如许,辛明怒气未平,却也稍稍冷静几分。
辛明太执着中兴之志,这不是错。但他身世忌讳,同前朝罪太子有说不道不明干系,所以越在其位,越想证其身。人旦沉溺偏执,就易遮眼闭听。而为帝者,偏偏要得就是个兼听则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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