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大泥淌,夏钦涧被马夫找到时候已经半死。他伤本不致命,人却被生生吓瘫。他疑病周围,既怀疑是从前玩弄过学生,又怀疑是钟攸和昌乐侯众。
可到底是谁
“是……是夏田……”
年轻人额发沾湿,底下眼睛异常锐利。他蹲着听夏钦涧念完话,也没动手扒人。夏钦涧颤巍手要够年轻人衣角,被轻轻躲开。背上寻常柴刀滑出来,雨顺着刀锋尖梢,滴答在他眼上。
夏钦涧剧烈抖起来,他尖声叫道:“谁!谁给你银子!、也能给。”那刀尖就竖在他眼前咫尺,只要年轻人稍稍松手,就能噗贯穿过去。
年轻人侧颊滑雨,非常冷漠。
夏钦涧不敢晃头不敢挣扎,他对眼盯着那刀尖,上哭腔道:“不敢!”他生腌臜事不少,到这个时候,竟猛然间不知是谁要杀他。他道:“救命、救命!”
赶忙往夏田回,想捎份信给昌乐侯。谁知这马车出泰明山麓,在半途就折马。
夏钦涧只得让学生们先归,待人换马来。可今日不知怎地,昨天还风和日丽,今儿就起阴云。学生们马车去,他就只剩个马夫陪着。须臾雨滴下来,看着不像是阵雨。他只能待车里等。
马夫内急,同他提声,就往林中去撒尿。夏钦涧在车里执书片刻,就听着人回来。没过多久,马也来。
雨下大,这车晃动跑起来。夏钦涧撑书晕头,合目养神。不知时候,车突然颠簸厉害。夏钦涧惊醒,扒开车帘看,哪里还有马夫,只有疯马疾奔。
他慌忙拽缰绳,可那绳被捆得结实,他连头也拽不出来。这马车越颠越凶,直直冲往山林沟丛。那马像是不知疼,任凭枝条刮撞,股蛮气冲。
夏钦涧直念着这句,看着那刀尖抬高,倏地下来!
他尖声滞,晕过去。
年轻人却收刀,转身走。
钟攸以为回家就能见时御,谁知人不在。他在厨房里洗菜烧饭,饭该上桌时时御才回来。他给时御擦头发,问道去哪儿。时御只埋头蹭他颈边,道:“玩去。”
最终滚成团钟攸也没问出来时御去玩什。
夏钦涧恐声呼救,可这山林荒野,谁听得见?
那马直跃冲出沟道,马车跟着滚出去。马不承力,被马车拽翻滑下去。夏钦涧在车厢里撞得头昏眼花,胸中作呕。翻到底时人已经满头是血,扒在撞裂车板下边苟延残喘。
人还醒着,断续唤着救命。
这雨不断地下,他渐渐凉浑身,冷得发颤。腿应是被木板砸撞上骨头,疼得动不得。
可也许是老天开眼,他还真碰上个入山年轻人。年轻人布衣背刀,看着像附近猎户,摘斗笠蹲他跟前时,夏钦涧隔着眼前血红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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