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见这个冬林,便由虎化猫。”苍霁捉净霖扇子,拉到跟前,问,“他对这个人很是不同,旁人就不怕他们沆瀣气,狼狈为*?”
“同病相怜罢。”净霖用扇轻敲苍霁头顶,小人登时四仰八叉。
“陈家人死有余辜,但草雨不是。见着她,便想起自己女儿。这生都在躲藏中浑噩度日,行不见光,不是好人。”冬林抬起眼,透过顾深望去别处,“因此遭受骨肉分离,承受剜心之痛。已没有回岸,何必再拖上个。”
“若你未杀她全家,这番话老子还能听得下去,可是你杀她满门。”顾深脚蹬在凳上,忍片刻,才说,“她如今孑然身,陈家左右再无旁亲,你叫她如何”
“陈家人死有余辜。”冬林说道。
顾深并非初次见冬林,他早年与冬林有过面之缘。然而任凭是谁见到冬林,都不会想到他便是赫赫有名盗贼。因为冬林实在令人难以注意,他贴墙蜷身而坐时候,顾深甚至需要巡视两圈才找得到他。
“就是他啊。”苍霁打量,“让人好找。”
净霖折扇轻敲在膝头,说:“他今日未将铜铃带在身上。”
“管他呢。”苍霁利牙微露,“找不到就吃他。”
顾深已坐在冬林身前,他与冬林对视须臾,方才说:“不料你竟也落得这般境地。”
“死有余辜?你视律法于无物,你竟也敢说这样话。”顾深手背青筋已经,bao起,“冬林,你当真无法无天。”
冬林饮
“恶有恶报。”冬林脱下绒帽,露出整张脸来。他半耷拉眼似乎总也睁不开,形容憔悴,唯有线条依然冷锐十足。他也端详着顾深,说,“你还未回家。”
“三十多年无音讯,归乡岂是那容易事情,当年拐走牙婆早已入土,不知还要寻多久。”顾深抬手,下属递来两坛冷酒。他开坛口,扔给冬林。
两人于狭窄墙角边对碰坛,各自仰头饮。顾深擦嘴,坛置身侧,说:“说罢。”
“陈仁耽于赌博,曾欠六颗金珠。今年收成不好,眼看年关将至,总得讨些债回来。因此多次拜访,谁知他屡次三番搪塞于,迫不得已,只能深夜去往他家中要债。怎料他家未眠,与陈仁争执起来,那老丈欲出门报官,哪能容他如此?时兴起,便将那家四口杀个干净。”冬林嘬着冷酒,缓缓吐出口热气,说,“只是不知他家还有个小姑娘,不碰稚儿,便只能留下她。”
“以你身手出城不难,待你出镇,随便为她寻个人家便能脱身。这里虽然有追查之命,但眼看比限将至,须得向上禀报,等个天新授文书下来才能出镇追拿你。”顾深说,“如此好时机,你却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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