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霁却道:“个怎够吃,不如两个都拿去,与这人还能做对鬼命鸳鸯。”
“那这笔岂不是孤单可怜。”净霖说,“三个并吃吧。”
笔妖放声大哭:“不想死!”
“看你是心求死。”净霖寒声。
笔妖抖,说:“君、君”
,极其没出息地转头对苍霁大喊:“君上都不追,你怎地还穷追不舍!”
苍霁跃身停,笔妖正撞苍霁胸口。他跌身现回原貌,还是个唇红齿白少年郎。笔妖大吃惊,边哭边望回路,却见净霖正立后方,他竟捂面打滚,哭闹道:“不想死!此生未做坏事!即便曾经、曾经骂过君上,也是身不由己!”
净霖说:“你曾是谁笔?”
笔妖啼哭不答,净霖正欲再问,便见头顶夜空风云突变,云间陡然扒出爪,探出狼妖巨首。
“好香!”狼妖眸扫下方,盯着苍霁沉声哼,“京中规矩,诸妖不可私自猎食,你是何处小妖?胆敢坏规矩!”
苍霁脚下轰隆崩塌,笔妖陷身下去,堵住话头。苍霁袍摆微荡,狼妖已经扑身而下,那巨影庞然,骇然而落震得屋檐剧烈抖,各处檐下马“叮咚”碰撞。
狼妖不仅体型颇巨,速度也极快。苍霁但见残影晃,纲铸般狼爪已直划眉间。苍霁避身躲闪,脚踩屋脊线,竟让狼妖连袍角也碰不到。此情此景绝不陌生,因为净霖头回与醉山僧周旋时便是如此。
东君料得不差,即便身怀吞能,苍霁也未必能成大患,因为他没有师父,所以即便灵气充沛,也施展不开。可是他未曾料得是,这天地间最适合做苍霁师父人,从来就近在眼前。
苍霁戏耍般姿态反叫狼妖怒浪翻腾,想他不过小小条锦鲤,即便修为颇异,却也差距不少,竟将自己当做狗般牵着跑。不仅当真下重手,只见劲风刮面,黑云裹拳,竟猛击向苍霁腰腹。
“所谓强敌,不过两种。刚硬者势不可
狼妖震,但见京中数妖私语,各处皆响回应。华裳临窗晾指,闻声说:“扯什规矩,你是嗅得香味,也想分羹。”
“话虽如此。”桥洞下持杆垂钓老龟慢吞吞地说,“也万不该在檐上打闹,私怨是小,若引来分界司,大家便要吃不兜着走。”
“老东西继续当你缩头乌龟。”华裳珠钗轻摇,她起身甩尾,“分界司算什东西,等随着苍帝叱咤中渡时,他们还具是沿街乞儿。如今风水轮流转,连进食也得看人脸色?”
笔妖香味渐溢,狼妖愈发垂涎欲滴。他撕云而露,探身向下,眼睛在苍霁与净霖身上打着转。
“规矩是死,人却是活。要坐视不管倒也不是不成,只要你二人乖乖出来个随走,这只笔妖便随人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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