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吃茶镇定,他道:“京都乃笙乐女神守地,旁人轻易动不得,千钰不出此地自是无恙。但奇怪,千钰要报仇,他要如何报仇?”
华裳冷冷笑:“依意思,杀便是。”
苍霁道:“干净利落,他难道还要用别法子?”
华裳几欲生怒,又忍道:“异就异在此处!凭他修为,劫左清昼也能逃出命,可偏偏不成!”
苍霁玩味:“不成?”
不信。”
“有诸多事情不明白。”净霖对华裳说,“还望姐姐点拨。千钰犯什律,分界司要围京都来查?”
“千钰同凡人好,但那人死不明不白,梧婴不知得何人教唆,认定此是千钰所害。”华裳说到此处,又嘲讽道,“可这梧婴平素都机敏非常,怎地遇见此事,便成由人糊弄傻子,心甘情愿地做枪使?”
若非夜间真傻,便是叫他做枪人连他也不敢反抗。
“区区狐妖,”苍霁目光试探向净霖,“能引来这样人物吗?”
“他欲动身时,便觉灵气皆散,竟连人身都难以维持。左清昼命谱不提,只见他竟像被人盯死,是要他必死!这遭勾当背后必有得道之人助力,只是这人从未露面,竟觉察不出。”
可左清昼值得?他查是凡人案子,原本该场是凡人间官场腌臜,但如今竟扯出别,还真应他俩人猜测。连九尾华裳都探查不出,此人绝非寻常宵小。既然不是寻常宵小,又何必绕如此大圈来戏弄个凡人生死?
苍霁突地握紧净霖衣袖,觉得不妙。
净霖用桌上糕点垫腹,将手擦,在他俩人沉默时说:“姐姐猜得不差,只是在看来,这背后藏不是得道之人,而是个真神仙。”
他将指间拭净,摸过曾余老茧地方,陷入沉思。苍霁见他神色疲惫,想是铜
净霖垂眸不答,华裳说:“你俩人不知,京都紧靠西江,而西江所圈之土皆为个掌职之神而管。五百年前,镇守此地‘少峦’乃临松君净霖座下之神,素来以严明所著,既不容妖物作乱,也不见神仙恣肆。只是后来临松君脉皆受牵连,除五色鸟浮梨,其余诸神具贬入轮回。此地空缺,便交给别人安排,这梧婴正得人垂青,还未受封便镇于此地。猜此子天上有人,如今拿千钰命令,也是从天上来。”
“单单只拿千钰?”苍霁说,“便没提过只叫‘乐言’笔妖?”
“只要千钰。”华裳面露不快,“心觉此事有异,不像偶然。”
自然不像偶然。
他们追着铜铃而来,如今偏偏撞到分界司这里,还连上九天境,若非净霖不怀疑,苍霁几乎要以为铜铃是有意为之,仿佛只手,直推着他们靠近九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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