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霖嗅着苍霁脖颈间花香,说:“胡说,还要拜堂。”
“没老子啊。”苍霁失笑,“天地不用拜,高堂不用拜,你对拜之后手拉手,这事就成。成之后就该洞房,这是章程,章程必须走完。”
净霖说:“这般熟悉,当你真成过亲呢。”
苍霁用额撞着净霖,说:“成过。”
净霖顿时狐疑地望着他。
唇挨上,苍霁便拽他把,将人猛地抱进怀里,追着他欲退唇舌压去。
“你做什?”苍霁抵着人,说,“这谁家郎君,这般没规矩,亲也不打声招呼,搞得心里兔子跳似。”
净霖说:“来斩妖除魔,见你生得……生得好看,必是个大妖怪。”
“临松君讲话都带喘啊。”苍霁咬着他下巴,“你是想怎除?若是仅靠张嘴,也未免太小看。况且说到好看,是个大妖怪,你岂不是个小魔头。”
净霖被他咬出红印,捂下巴,说:“剑戳得你尾巴直翘!”
喝茶时转望室内,没见着净霖。他将石头抄进袖里,搁盏,穿过后边回廊,进临着小洞门,便是片群芳馥郁、紫红烂漫景色。
苍霁没走远,在花树底下靠个石凳坐。
过这小洞门,就好比到桃源津。无穷界隔着世间嘈杂声,这片山头连绵花树是他俩人“内室”,旁人进不得。此处往深去,穿过花树三千重,便是真佛与笙乐棺。
净霖要成婚,自是想与他娘讲几句话。
苍霁仰身搭着手臂,日光从繁花空隙间细碎地落在他胸膛。他逐渐阖眸,连等待都是飘着清香。
苍霁说:“心里成千百回,可惜每回就缺这个人。”
净霖哑然
苍霁仰身大笑,他双腿承着净霖,玩儿似颠颠,逗道:“戳,那可就记仇。你想怎还?”
净霖说:“山顶上见,拜个把子就能开打。”
“不跟你拜把子。”苍霁探手捉净霖手,拉向自己,说,“要把你扛进洞。”
净霖双眼望着他,说:“不与你去。”
“那由得着你选?”苍霁也望着他,“入地盘,便成心肝儿。把你扛进洞,点几根红烛,花被里再带你滚几圈,就是洞房花烛。”
他听见净霖手指拂开花枝,那指尖好滑,轻轻地蹭过花瓣,搔在他耳里就成轻痒。
苍霁起点笑。
他不知听多久,听得那脚步声从石间花丛里出来,踏过小而缓阶,静静地立在他身前。
苍霁佯装睡熟。
净霖站会儿,忽然俯下身来。他凑到咫尺端详着苍霁,指尖描过苍霁眉眼,滑到苍霁唇边。随后他谨慎地又等会儿,见苍霁仍然不醒,便偏头吻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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