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却思上完药,瘸拐地去卫生间洗手。
他家原本房子早就卖,现在住是间狭小旧租屋,墙体常年潮湿,只不过他清理得勤快,家里整体还是干净整洁。他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刷手上脏污,想起来单戎脸。
毒蛇样眼神用笑意修饰,反而让人觉得更加不寒而栗。
文却思垂着眼睫,心中不由得想,单先生怎会生出这个与他完全不同儿子来。
文却思日常上课没受到太大影响,只不过周三和周五各有节体育课,他都以身体不适为由请假。他成绩好,也向来老实,老师轻轻松松就批准,准许他留在教室里看书。
文却思身体素质还算不错,只是疼,倒是没有发烧。他昏昏沉沉过晚,老师占晚自习时间来讲英语考卷,他听着就觉得有点恶心,抓着笔手太过用力,指尖泛白。
晚自习下课回家时候路过药店,他在店门口站几分钟,还是进去买点药。尽管他装得表情正常,但他不正常走姿出卖他,店员小姐脸然,麻利地给他拿药,还多加几声劝告。
文却思耳根发红,扭头就走。
那个难以启齿地方他都没有碰过几次,给自己上药时候得做许多心理建设,才能克服羞耻心在那里甚至是里面抹上药膏。被单戎侵犯时候他没有太大怨恨,到上药时,那情绪才突然反扑。
文却思接受单家资助是在十六岁时候。
那处渐渐地转好,日常学习生活也多少冲淡那天留下阴影。
教室里还有稀稀落落几个同学,都是偷懒逃课或抓紧补作业,在教室里期盼老师千万别点
他母亲很早就生病,多年调养下来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他们家本是有不少积蓄,但那个病就像个无底洞,源源不绝、不知止尽,吞吃所有钱财。他从懂事开始就变法地挣钱,为同学写作业,在周末时去接些重活,中考完还不顾母亲强烈反对放弃上学机会,停学年去打黑工。
他以全市第成绩考取天海中,但却没能去上课。他初中学校教导处主任与单戈有那点朋友关系,次在谈话之中无意说起,单先生便提出要资助他。
天上掉下这大个馅饼,硬生生砸蒙他,他回过神后也没多挣扎便接受。
他只是个还未成年、甚至没有高中文凭学生,自尊心不过是虚妄又奢侈东西,他必须在生活面前低头。
单先生为人很不错,沉稳温和,仅有几次见面中,对他态度也都鼓励嘉许,表现出那个地位人能表现最大善意。文却思天生没什表情,但该懂道理都懂,他对恩人感到感激,又对对方成就与好心肠生出默默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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