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第天,单戎在纸上乱涂乱画整页,又翻页,写满三个字:“不信”。他笔迹癫狂而杂乱,“不信”之后是“回来”,“回来”之后是“求你”。
他像是发泄心中被丢弃怨愤,又像是对着空气在做无用乞求。他痛苦至极,持续到三天后才勉强有点冷静。
日记开始记录他离开天数。
起初会有不放弃、近似于撒娇话,单戎求他快点回来,快点,自己就不会生气。
接着单戎连自己天想他几次也要写下来,对着幻想中他抱怨,好似在希望他会动摇,重新给自己点讯息。
下短信嘛,不然更生气。回来就要吃你。”
单戎字迹杂乱,力透纸背,最后还重重地添两个字:“真”。笔尖已然把纸面划破。
文却思翻到下页,慢慢地回想这次是什时候……无需他回想,下页又是赫然几个字。
“被发现。”
此处不再有日期记录,文却思却立刻回忆起来,这是他和单戎被发现那天。他指尖变得滚烫,原本合紧嘴唇微微张开个缝。就像熔浆流进沉静湖里,点点地爬进去,不是交融,而是侵占,带着灼烫高温和难以阻挡霸道,让他心烧灼起来。
单戎拍下他贴在学校公示栏照片,去到他家,向房东买下这间老旧租屋。
单戎连遗漏在不起眼角落纸团也会捡起来,打开,发现里面写不过是很早之前写题时留下草稿,失望却贪婪,把这张满是皱痕纸条也放进抽
单戎对他做事被发现,不得不减少与他接触。但接触少,笔记却多起来,连牵下手也必须当成什珍贵事写下来,不愿意放过。
孽缘就像不能被剪短丝线,在他们之中缠绕得越来越紧,越来越乱。
文却思看着日记,单戎沉溺于这场自己编出“恋爱”局面,日渐沉沦,慢慢地从什也不在乎变得有顾虑,有软肋。欲念火旺得能燃天,文却思似乎看到他整个人都置身其中,甘之若饴地将自己也作为助燃料,还要为此而狂热大笑。
命运好像加满燃料撬坏刹车车子,路无法控制地向前奔去。他从未有过这种旁观着自己以外人对自己感情经历,他看着单戎就好像从疯狗变成驯服家犬,从起初聪慧恶毒变得傻气盲目,自顾自地对被自己咬过、吃过肉人讨要喜爱。他心中充满无法说清莫名情绪,面无表情,也无法用表情表达出来。
然后他看着自己终于狠下心做决定,切断前路又留下回程车票。那张车票被硬生生从单戎意识内移开,成个无法捉摸道具,让失去切单戎重新变得疯狂,仅留点点摇摇欲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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