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算不得漂亮,不过外面风景还是很好看。”
“有什风景?”李荧蓝难得感兴趣问。
高坤沉吟下:“很多野花,很多山,春天时候会起雾,站在山头看过去,就像有神仙样,到冬天,下起鹅毛大雪,天上地下都是白,脚下去能把人都埋。”
李荧蓝看着高坤,对方眯着眼,脸上有种迷蒙神色来,李荧蓝有点看不明白,姑且把他当成高坤种怀念和向往,高坤家里很穷,也许他童年不如很多孩子那样顺遂,但是离开这久总是会想念吧,就好像自己,他不留恋绿岩花园,可是每次李小筠带他出国,待不上两天李荧蓝就会想回来,哪里都不会有自己
每回两人道睡,高坤身高腿长,哪怕非自愿也占据大半面积,他总怕挤着或吵着李荧蓝,不敢随意翻身,就算床再大也很注意,倒是李荧蓝十分怕冷,这样天气基本睡着睡着就会拱到高坤怀里,把冰凉手脚全贴他身上。
现在也是如此,躺进去觉出高坤离他还有半截,李荧蓝缩缩脚,说:“冷……”
高坤赶紧挪过来,张开怀抱,任李荧蓝跟只小考拉样挂上来,感觉着对方脑袋顶着自己下巴,微凉呼吸拂过胸膛。
半晌李荧蓝闷闷地声音从胸口传来:“V市冷面很好吃。”
高坤笑,李荧蓝现在是对各地黑暗料理都十分有兴趣,也不知从哪儿听来。
由他给自己挡大半冷风。
高坤头发在风中被吹得乱乱,露出宽阔额头来:“有,下火车要换个小长途,然后再走段路才能到。”
李荧蓝抬头就对上高坤眼睛,难得脸上没有笑意,但眸色很深,有些悠远。
“你想家吗?”李荧蓝说,“想你妈妈?”
高坤摇摇头:“她早就去世,就在……”
“那要夏天才有,现在没。”
“你吃过吗?”李荧蓝问。
高坤想想:“在家吃过差不多。”
李荧蓝抬起头:“你家里漂亮吗?”
今天竟然第二次提起那个地方,黑暗里高坤没有去看李荧蓝,只是默默地望着沉暗窗帘,仿佛透过它望着什地方样。
“什?”
高坤牙关咬,轻轻道:“这个季节。”
李荧蓝沉默下来,高坤也不说,两人手牵手走在呼啸寒风中,靠着彼此相触手掌维系着牵连温暖。
在餐厅吃饭,回到酒店房间,李荧蓝先洗澡,之后高坤再洗,他则打包着行李,打算赶明天回U市飞机,然而在整理两人证件时,李荧蓝忽然怔。
高坤洗完澡出来就见他在打电话,说两句李荧蓝就挂,高坤问他怎,李荧蓝只说是李小筠,高坤便没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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