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人来到身前。
对方看过来
眼不复曾时倨傲，薄冰燃火，面上孤冷隐现裂痕。
祝微星和他对视，问：“有事？”
贺廷芝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人，轻喃：“原来是你，那晚在教室弹《钟》人。”
祝微星没否认：“所以呢？”
姜翼看着眼前人，瞳仁映满两旁幕布红，炽烈得几近错觉，
见姜翼盯着自己良久未动，祝微星学他语气：“难看？”
姜翼眯眼：“不然？表演完还不舍得脱，站过来臭美干嘛？”
祝微星开启姜式非人言自动过滤装置，表情如常道：“那你等二十分钟，
去换下。”
姜翼不爽：“怎
那久？”
…
不得。”组长没忍住愕然，看眼脸如锅底陈周，语气也略复杂。
开学初祝微星向系办反应陈周不教课时纠纷他也在场。祝微星当时表现虽给他留下极深印象，但组长对这过去没脑子，现在没记忆学生并不看好。故而系主任问他可否有新长笛老师能给他另做安排，组长装傻推脱。谁知，才学期，对方这长笛水平大为进展不提，竟还多钢琴技能？就这水准，绝不可能后天自学，哪怕是宣琅亲授也不可能，该是本来就会。
但有这本事为何之前不表露，组长还没时间探究猜度，他只遗憾这种千载难逢天才学生生生从自己手里错过，也是可恶。
不过再看身边宣琅，对学生精彩表演不仅无赞扬，反而从头到尾垂首盯谱，怔愣不言。
组长奇怪，轻唤他：“宣老师？宣老师？”
所以呢？
贺廷芝也在问自己。所以呢？弹得像，气质像，目光像又如何，所以呢？
他这自疑迷茫表情看得祝微星还是软眼神，把借衣服递去，祝微星说：“找个时间聊聊。”
贺廷芝却不理，仍怔怔看
祝微星：“后台更衣室人多。”
姜翼烦躁，像经过心里挣扎：“穿着走。”
祝微星却不愿：“路上弄脏，要还人家。”虽然贺廷芝说不必，但祝微星暂不打算领这份情。
姜翼：“麻烦精最麻烦！”
换衣服出来，姜翼去取车，为提衣服今天坐公车上学祝微星站楼前等他。
那头趁着宣琅发呆，祝微星等人已下台，面对辛曼曼叠声惊叹夸赞，祝微星只淡定谦虚，面对陆小爱感激请客用餐，祝微星摇头婉拒。
“很多年前练过段时间，后来意外中断，最近又重新捡起，弹得还磕绊，需要多练习。”对自己为何会琴，他简单解释，“吃饭下次吧，以后有机会。”
告别她俩，没管投在自己身上惊异目光，祝微星径直向演奏厅后排走去。
临到角落站定，祝微星对那里人露出场至此第个浅淡微笑。
有人眼尖发现，那里竟坐着姜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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