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轮廓，还有额头那道疤。这张脸明明上周才将他带出院过，却同十年前那张缠满纱布头脸渐渐重叠。
楼明玥悲伤呜咽：“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对不起……对不起……”原来这不是梦，是他没有把人认出来。
燕瑾凉揽着人笨手笨脚给他擦眼泪，用隐忍语气无所谓说：“没什
大不
，
过去也对你没多上心。只要以后记得别再糊涂就好。”
以后，以后……
楼明玥笑着点头：“好……会努力分清，下
次……也会记得。”
他却仍然高兴。
千山……千山……他这十年来再不敢听也不敢忆曲子，他终于又弹次。
无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楼明玥倏地怔。
“夜凉……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种花……”
千山……
声：“小燕……”
楼明玥说：“是你……终于又来看？可惜……眼睛看不见，头发也没，现在变得特别特别丑。”
来人坐到床边，停下弹奏。
他未回答，楼明玥也不在意，仍觉自己正沉浸于虚幻里。
他问：“其实当年，是不是你来房间替赶走上门小偷？这些年，时常在夜半，也会觉得有凉风在身边。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又总错觉，是你又来看。明明只是短短两周相处，但这十年间，却直时不时想起。”
黑暗里，燕瑾凉声音再不复平日阴沉，显得温柔又认真，他问：“那你下次是不是还想做楼明玥？”
这问题像难住楼明玥。想半晌，他摇摇头说：“你之前……说得对。楼明玥……活得太累。如果有来生，想做……个平凡人，就活在……明会村那样
凉月。
楼明玥睁大眼，恍惚间记起近日听说过那家正崛起新公司，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这几年满心满眼只关注自家生意楼明玥哪有心力分神给无关人事，直到这瞬间他才像察觉什。
小燕，小凉……燕瑾凉。
失明眼睛回头望向小燕方向，楼明玥哆嗦着抬起手抚上那张脸。
他太想念M城，想念积雪巷，想念明会村，想念那里节庆，想念那里风景，想念那里人，也想念那里自己。
楼明玥不知哪来力气，竟颤巍巍撑坐起身，他说：“你有节弹……错，让……弹下好不好？”
小燕起身，配合坐到他身后，有些僵硬将人抱进怀里，在背后支撑着他身体。
楼明玥摸索着琴，察觉这琴像有些年纪。他微微笑，满足拨动起弦，弹起那首《千山》。
可惜楼明玥手腕无力，连指尖都抬不起来，磕磕绊绊只拨响几个音，荒腔走板，比小燕弹得难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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