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归帝捏着酒盅,未饮,道:“你讲。”
“陛下,苏岸不是表哥,请陛下认清现实吧。”贺伦面色凝重,像已决心为点醒陛下赴死一般,又像是要赌一把,看到底谁在景归帝心中的分量更重。
景归帝眸色一深,明显多了一层疏离:“你想说什么?”
贺伦未敢直视景归帝,并未发现变化:“陛下,表哥是读书人,知书明理,学问非凡,若是他伴君左右,定能辅佐陛下,成为良臣;而苏岸只是一介农夫,无甚学识,更不用说见识了,这样的平民得宠,恐会蛊惑陛下,满足私欲!”
景归帝语气平静:“阿觅是个善良的人,未从生事,你多虑了。”
礼,记者们想问的更多了,不过于颖早有准备,出面帮两人挡了,表示这是首映式,不方便多回答私人问题,以后会再找时间跟大家说的。闻屿和叶琰声冲粉丝挥了挥手后,走进了影院。
坐到位子上,叶琰声小声道:“你现在公布婚礼的消息,不怕一会儿被记者堵外面?”
他们办婚礼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证都领了,但作为顶级流量,肯定是不缺话题度的,记者想争一波流量也很正常。
“放心,于颖会安排。”结婚时他们已经够低调了,那办婚礼他当然希望稍微高调一点。
等电影开始放映,两个人便不说话了。
贺伦起身跪地:“现在未有,不表示以后不会,还请陛下三思。陛下遣散后宫明明是为了表哥,可现在在别人眼里,陛下这‘一生一世一双人’恐怕是指苏岸吧?如此,又将表哥置于何地?”
“孤没有忘记心觅。”景归帝的语气有些无力。
“陛下深情,可几年后,又有谁还会记得表哥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何况苏
叶琰声看得很认真,一些情节他现场看是一种感觉,加上配乐和后期处理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故事的整体基调是悲的,即便景归帝平定外敌、开创盛世,也依旧掩盖不了他的孤独。他就像个醉酒的人,时梦时醒,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何时是疯的、何时是理智的;同时,他又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却依旧在水中沉沉浮浮,生死难料。
闻屿将这个角色的每一面都刻画得很好,让观众很容易进入到他的情绪中去,与他一起醉醒难辨,与他一起度日如年……
在贺伦与苏岸交谈的次日晚上,景归帝为他准备了家宴,算是替项浅行为他准备的家宴,家宴上没有别人,只有他和贺伦。
贺伦心里揣着事,与景归帝闲聊时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酒也喝了不少,越想越觉得表哥不该有替身,何况那个人除了长相,再没有一处与表哥相像,这样的人凭什么做表哥的替身?
于是借着酒劲儿,贺伦道:“陛下,草民有一言,恳请陛下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