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亭怔,扭过头来。
方槐柠面无表情收回手道:“睡下吧。”
到底不是真铁人,栗亭怎可能不累,他也知自己比不得平时,本打算只过来看看种地,但临时起意卖下午瓜,加之路上奔波,体力还是消耗不少。不适胸口因为椅背降低舒缓下,栗亭听着方槐柠话,难得乖顺闭上眼睛。
没多时就睡过去。
直到感知着身边人彻底放松下来,方槐柠才转头看向他,双手虚虚握着双拳,栗亭睡得很平和,单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裸露在衣裤外四肢则削瘦又修长,就这看着点儿也想象不出其下蕴含无限能量。
栗亭毫不示弱:“所以下回再卖就没那便宜。”
方槐柠:“……”
把钱规整好放进口袋,栗亭整整衣裳向公车站走去,方槐柠在他后头看着对方缓慢步伐,忽然道:“今天有班车可以坐。”
栗亭顿步。
方槐柠又说:“不要钱。”
瓜最后还是没有掏钱买,但方槐柠回到公司以后依然成功吃到,是总机那位和他做交接助理排队买来后大方分享给方槐柠。确如大家赞美那样,这瓜水分多味道甜,物美价廉。
小*商虽然颇善倒买倒卖,但还算有商业操守和底线,挑不出毛病。
于是这下午方槐柠便在室内室外各种瓜香包围中继续着工作,同时陪伴他还有楼下正门处那人流络绎不绝小摊。
待方槐柠忙完走出去,栗亭瓜也卖得见底,不过人却没走,还坐在那儿用只不甚利落手磨磨唧唧地收拾着地上垃圾。
几枚硬币在栗亭弯腰时散落下来,路滚往远处。栗亭循之抬头,就看见站在前方方槐柠。
外头天已经渐渐黑
栗亭转过头来。
合信工业离市区那远,当然要派班车接送,而且试运营期间员工管理还挺混乱,所以让栗亭跟着自己起坐车并没什困难,哪怕其中有几个人觉得这位新同事和楼下瓜农长得有那点近似,也终究不会多嘴。
方槐柠选靠后位置坐下,未免引人注目,栗亭跟着他,坐在里座。
车子成功上路,栗亭靠在椅背上,没会儿屁股就忍不住朝外挪挪,片刻后又挪挪。
方槐柠看在眼里,在车辆个右拐,栗亭顺着离心力歪向自己时候,把手横过他身体到另侧摁下车座侧面按钮,同时间栗亭椅子椅背便被调低下来。
方槐柠俯身捡拾,走过去把钱交回到主人手里。
栗亭接过,说句“谢谢”。
方槐柠道:“生意挺好。”
栗亭客气:“勉勉强强。”
方槐柠瞥眼栗亭挂在胸前手:“是有点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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