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闻听到他声音,手忙脚乱地喂他喝水,又帮他把病床摇起来,半天都没顾得上说话,直到聂哲远看着他又叫次“宝宝”,他才后知后觉委屈起来,也并不掩饰自己这点委屈。
他去咬聂哲远下巴,带着哭腔埋怨:“你快吓死……”
他牙齿咬地方有层薄薄胡茬,他昨天帮聂哲远刮过胡子,但因为姿势角度不顺手,弄得有些粗糙。
“是不对。”
聂哲远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事,他不是有意要使苦肉计,只是凭本能保护心里和父亲同等角色长辈。但受伤确实让梁思闻难过,现在眼睛还肿着呢,而且无论理亏与否,只要梁思闻在他面前示弱,他下意识就想认错。
十分传统,双手交握,抵在下巴附近,虔诚地闭上眼睛,大概正默念着愿望,“希望和哲远都能考上想去学校”,他猜定是类似这样愿望。
在烛火映衬下,还差五个月满十八岁梁思闻非常漂亮。
聂哲远迟几秒钟闭上眼,自以为成熟冷静地想,和梁思闻起步入十八岁,成为几十亿人里普普通通成年人之,是件很不错事,他没有再奢求自己和梁思闻成为几十亿人里普普通通对情侣。
现在心境确实和十八岁时不样。
他吻过梁思闻,他可不希望日后梁思闻只能回想起那些吻,而不能继续增加吻数量,直到数不清。
聂哲远再过两天才能出院,以个外科医生判断力,晚上并不需要有人陪床,自己什状况,他心里门儿清。
但梁思闻不愿意走,下午那会儿不在病房也是因为回家拿换洗衣服。
八点多散完步回来,聂哲远带着几分想逗人心思,让梁思闻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
梁思闻正摆弄窗台上医院领导送来花,听到以后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无意识地扯下片枯掉花瓣,在拇指和食指间揉搓,什话也不说。
聂哲远知道逗人也得有分寸,见他不说话,当即伸出手,“过来,梁思闻。”
都听宝宝,这不只是他在哄梁思闻,更是他承诺。
单人病房足够安静,这在走廊里都挤满病床住院部里算是豪华总统套房,聂哲远在总统套房里发呆十五分钟后,门被推开。
梁思闻穿得很工科男,厚厚棉服裹在身上,脖子上围着本不属于他围巾,乖乖绕两圈,看起来像只笨熊。
笨熊见到聂哲远后愣下,随后扔下手里东西,扑上来想要抱他,但又很快意识到到对方身后还有伤,动作因此变得小心翼翼,伏在病床边,小动物样用脸去蹭他手。
余晖落在梁思闻柔软头发上,看起来异常温暖,聂哲远伸手揉揉,哑着嗓子叫声“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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