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这位顾客才不到周时间,吴医生开始束手无策。
咨询结束,吴医生习惯成自然,他合上资料、从椅子里站起来就下意识和人握手道别,速度快如条件反射。池青没来得及提醒。
于是池青第二次听见失真声音以种吴医生独有平和语调缓缓吐槽:【这是职业生涯里第二次遇见这种瓶颈,要不劝他换家诊所吧……】
“……”
他正想把手抽回来,就听那道缓慢声音又说:
解临依旧是那副笑吟吟样子,他今天身上披件很长黑色风衣,西装裤腿挺括,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他收回目光,手指捏着那枚细指环转动两下,还嫌刚才说话不够讨人嫌,又补句:“下次拿刀时候小心些,你手那好看,别再划伤。”
“……”
吴医生从池青进门,就察觉出他顾客今天似乎很有情绪:“今天发生什事儿吗?你似乎不太高兴。”
池青把湿半手套搁在边上,终结这个和某位神经病扯上关系话题:“没什,洁癖犯。”
两人很快进入正常咨询流程。
解临说话时眼睛还盯着池青手,半天没挪开。
池青擦完手后仍感觉到男人目光寸寸、从腕骨路看到指间,每处地方都没有落下,最后以种令人浮想联翩眼神停在他指腹伤口上。
池青凉凉地说:“看够吗。”
解临思考会儿,反问:“说没有就能让多看会儿吗?”
池青:“……”
【……上位还是解临。】
池青手顿顿。
【解临这小子,这多年咨询下来心理学学得都快比专业。整天定期过来咨询,可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问题。】
池青心说。
他都病成这样。
吴医生翻阅池青上次填写过资料,聊家常似说:“你以前是……学表演?”
“平时也爱看电视剧。”
吴医生非常识趣地把‘但是没在电视上看过你’这几个字咽下去,又说:“表演这个行业很有意思。”
在长达个小时咨询里,吴医生对面那位池先生依旧没什反应,对这些能够拉近距离家常话也并不感冒,他态度很快让吴医生感觉自己似乎只是在说废话。
相比在这个小时咨询过程中表现,这位池先生只有在起初进门时、带着点情绪样子让他看起来更鲜活些——虽然他似乎仅仅只是因为手套湿。
池青:“吴医生有没有跟你说过句话。”
解临:“什话?”
池青:“你病得确实挺严重。”
对待客区情况无所知前台在不远处通知:“——池先生,您可以进去。”
池青拎着沾上水手套起身,不想再跟这人多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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