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抗拒不反感并不代表习惯,尤其他常年习惯跟人保持距离。
解临松开手,确认体温没有异常:“你脸色不太好,很难受。”
池青逐渐放松身体,失真声音重新回到他耳朵里:“还能忍。”
解临确实没打算睡觉,他在距离池青最近空沙发椅上坐下之后,只手拿手机,另只手空出来给池青:“试试看,要是难受就松开。”
池青手指从衣袖里探出来,做不到过多接触面积,最后只拉住解临根手指。
但他看起来着实没什精神,所以这话很难令人信服。
于是池青没等到解临说话,他又困又吵,缩在沙发里眼睛半阖着,额前头发猝不及防地被人用手撩起来:“……”
解临不知什时候站到他面前,距离他很近,微微俯下身,洗发水和沐浴露混杂在起味儿飘过来,味道像某种淡香精,带着些许甘洌烟草味。
他撩起池青额前头发之后,将另只手手背轻轻贴上去。
“别动,”解临说,“试试体温。”
在不久之前,两人还是个拿领带捆另个,另个在雨中拎着伞用伞尖指对方关系。
因为失控治疗,现在居然能心平气和地站在起说话。
池青来之前不确定解临睡着没有,把话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得突然,自从读心术失控之后,连带着他自己行为都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解临示意他进来,“你先进来等会儿,擦个头发。”
解临刚洗过澡,头发发梢还在往下滴水,原本向两边分开碎发此刻妥妥帖帖地散在额前,挡住那双微挑眼。从发梢处往下滴落水珠好巧不巧坠在池青手背上。
那根手指根部有浅浅指环印。
池青不知道有什好测:“来之前测过,还是你觉得你比体温计管用。”
解临:“没有体温计管用,但能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毕竟有些人宁愿发烧也不肯去医院。”
解临说完,又看着他说:“……你好像有点僵。”
“……”
由于僵硬,池青整个人坐姿看起来都不自然,虽然没有碰到解临手,但在解临伸手贴上来那刻起到同样效果,由于身体过度紧绷、他耳边忽然安静,什声音都没。
池青手背凉,和失眠做抗争,最后理智地说:“你要打算睡话就改天。”
解临由于看东西不便,半眯着眼:“没打算睡,进来。”
池青在沙发上找个位置等他。
解临头发擦得半干才从浴室出来,没造型后头发变得异常垂顺,他打开冰箱,倒杯冰水:“药吃过吗。”
池青在堆乱糟糟声音里分辨出解临声音,“嗯”声,怕他继续问,又补充句:“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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